张莫鱼被张太直支开后,左右漫步,觉得很是无聊。
趴在船边只有那一望无际的大海。
他在远处看到礁石群,其中有一块礁石形状有点像女人。
他探出身子想看看清楚,忽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推了他一把。
张莫鱼要不是手握着栏杆就差点一跟头要掉下海了。
他赶忙回头,却谁也没看到。
正当他恢复心跳速度的时候忽然背后有人喊他,差点把他送走。
“莫鱼舅舅。”
张莫鱼回头一看,另一个方向有个拄着拐杖的大梁间谍,不过是小的那个。
“不是……什么舅舅……”他的思绪被这声舅舅都叫懵了,于泽诚还比他大几岁呢!
于泽诚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外公和你爹是同窗,论辈分我得叫你舅舅……”
张莫鱼摇摇头,“别了别了,你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我小鱼就行了。”
于泽诚抿了下嘴,“行吧,只不过我也是小于……”
张莫鱼皱眉看着他很是不解,“你真名是什么?昨天吃饭听你外公说是姓陈。”
于泽诚歪头,眼睛看着天,逗趣地笑起来,“我真名叫……陈则愚。反正你还是叫我小于,不用改。”
张莫鱼听后笑了起来,“你起名字可真会偷懒,厨房刚做了芝麻瓦片,热乎的,走,我们去吃点。”
于泽诚赶忙拄着拐杖往厨房的方向走,“有花生吗?我想吃炒花生。水煮的也行。”
两人去厨房果然找到了芝麻瓦片饼,只是已经凉了,厨娘也不见踪影。于泽诚去堆粮食的小仓翻到了一麻袋生花生,赶紧叫张莫鱼找个海碗盛些出来,要做带壳炒花生。
张莫鱼坐在小矮凳上慢慢吃着一块瓦片饼,一面欣赏这位非杰出间谍给他们俩炒花生,他倒是想帮忙,但是于泽诚不让。
花生的香味钻进了张莫鱼的鼻子,这人还真是爱吃花生,张莫鱼想起了他拼的花生小鸟。
“于泽诚,呸,陈则愚,你到底是因为拼锁子剑所以能拼花生小鸟,还是先会拼花生小鸟才能锁子剑的?”
于泽诚一只手用力地翻炒,一面找到盐罐头轻轻撒盐。“那当然是先从花生开始,其实主要是我爷爷也是只大梁刀笔,而且就是他发明的山文锁子剑。我从小看他拼,就学会了,不过这确实要看人,我哥和我弟就拼不来。”
张莫鱼咽下一口饼,“原来你有家学渊源啊,失敬失敬。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看你外公也知道了,年轻时候也肯定是个风骚人物。”
于泽诚摇摇头,压低声音说道,“老师才是黄璞书院最出色的学生,我外公那真是差远了。”
张莫鱼捡着身上掉下来的芝麻,觉得很神奇,“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于泽诚倒是不生气,只是继续炒着花生,“常言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如果去过黄璞书院,看到过当年老师留在院墙上的手迹,就会知道这世上,文是有第一的,真的有!”
张莫鱼有些好奇,“他写了些什么?”
于泽诚激动得手都抬高了好几分,“他写了好多好多文章,我最喜欢他写的《论斗》里面有一段!”
“夫人之资质,为天之馈予,恒定不可增减。
然世间才智者勾心而夺名利,与莽夫争分厘殴于街市无异。
斗于一家之内,则兄弟阋墙,家族惶惶。
斗于一军之内,则兵将离心,阵前损伤,
斗于朝廷之内,则君臣无处,国之将亡。
凡斗者赢者无几,虽智者利而不多,反不及愚者齐心而对外!”
张莫鱼听他背诵得慷慨激昂,也觉得这段写得颇有道理,聪明人内斗反不如笨人团结一心厉害。
于泽诚背诵完后长长感慨,“这是老师十四岁写的文章,到现在黄璞书院的夫子每次教这段都会感慨老师真乃是少年英才!”
张莫鱼听后也忍不住点头,他又掰碎一点饼在嘴里嚼着,“那你看来也是黄璞书院念过书的?这黄璞书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于泽诚点点头,脸上颇有得意之色,“黄璞书院乃是大梁第一学府,也是天下第一学府,人间英才汇聚于此,光能考进去已经是千里挑一了。”
张莫鱼一想,看来这于泽诚还是个高材生了,“哈哈哈,那是不是要读黄璞书院才能做大梁暗笔?那培养大梁暗笔的成本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