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怀宾焦急地敲响了别墅的门。
知道了真相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见到祖梦,这急迫的心情一秒强似一秒,一刻不见到祖梦,就一刻不得宁静——可见到了,就会宁静吗?
他焦灼地盯着门镜,敲门的手又加重了力道,看到门镜里似乎有光影晃动,他喊道:
“祖梦,快开门!是我!”
门镜中晃动的影子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素面朝天的祖梦正站在门后,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衣,仿若初出水面的白莲花,苍白久已的脸颊上竟带了一抹久违的红晕——那是丛怀宾带给她的激动与惊喜。
四目相对,如电视自动搜索的功能,画面由模糊到清晰,很快又被泪水模糊。谁也没说话,涕泗交流的两个人拥抱在一起,连门都忘了关。像隔了一个世纪,又像是一场大梦初醒,只有彼此砰砰的心跳在互动,身体的热度在传递。
祖梦在丛怀宾的怀里嚅嗫着说:“……我本想平静后再找你。”
丛怀宾说:“我们只说现在,以前的事一点一点地知道,这样才能平静。”
他把门关上,然后一躬身,把祖梦横陈着抱起,祖梦勾住他的脖颈,回环着伸出手指,指向客厅里的沙发。丛怀宾摇摇头,拒绝了那个方向,他脚步移动着,让祖梦的纤纤手指试探客厅的每一个门,那手指在一个门上点了点,丛怀宾将祖梦抱了进去,正是祖梦睡的那间客房——祖梦刚从这里起床,又被抱了进来。
祖梦把丛怀宾肩头的挎包拿下来,丛怀宾顺势去亲吻她,祖梦回首把挎包放在床头边,丛怀宾感到了一个巧妙的躲闪。丛怀宾坐在床上环住祖梦说:
“梦,自从我们开始相爱,我们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祖梦叹了口气:“是啊,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分开,我本以为我们永远也不会分开。”
丛怀宾温柔的问:“我们在哪儿分别的?”
“在学校门口。”祖梦回答。
“之前呢?”丛怀宾又问。
“在展馆附近的网吧。”祖梦说。
“一个小包间。”丛怀宾接道。
“最遗憾的就是那次,你偏说要先做一对人偶。”祖梦幽怨地说。
丛怀宾起身从挎包里取出一部相机,说:
“这次我带来了。”
“你还要拍?”
“对,我们的写真。”
“行吗?”
“行。”
“这就拍?”
“这都迟了两个月。”
“这——”祖梦还要说什么,却被丛怀宾的吻打断——恋人积蓄了这么多天的吻该有多浓?
祖梦的睡衣脱离了她的身体,舞蹈般轻盈地飞落一旁,她盈盈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新娘子的羞涩,还带着一种淡淡的悲伤……
“咔,咔,咔……”丛怀宾按动快门,360度连续拍照。
等到祖梦给丛怀宾拍摄写真时,她控制不住微微颤抖的手,她难过的说:
“可能会虚。”
丛怀宾说:“不虚,不虚。我们现在是实实在在地彼此拥有。”
祖梦眼里汪满了泪水,很快又毫无阻碍的滑落,她呢喃着:“这是真的吗?”
“是!是真的。”
……
祖梦问:“你失踪这么久,都发生了些什么?你也不问问我是怎么过来的?”
丛怀宾说:“先不谈这些,就当我们是从网吧直接到了这里。”
祖梦想想说:“这样也好。”
俩人宅在“家”里,家!是的,有他或她在的地方就是家,也只有他或她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他俩把别墅里能吃的食物全都吃光了。
“当初,亚当和夏娃就是这样。”祖梦浅笑着说。
丛怀宾说:“差不多。”
“可他们也要吃东西。”
“我去买。”
“等我穿好衣服,我们一起去。”
“不用,我自己去吧。”
“那你再买点……避孕的东西。”
“不用!亚当就亚当,夏娃就夏娃。我们做亚当和夏娃,当然要造人。”
“这……要是有了?”
“那正是亚当夏娃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