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猪是何物?那可是在林子里吼上一句都能抖三抖的东西,从他口中说得如此轻巧。
想到这里,丁冉抬眼瞧了过去,只见一张俊朗周正的脸上正挂着一副玩味的笑。
透过月光看去,男人的身影模糊起来,裸露在外的臂膀紧实有力,野性十足。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呆滞。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薛耕笑得温柔“怎么?这是被吓傻了?”
闻言,丁冉微微别过头,抛过去个瞒怨的眼神,怒嗔道“我没有…”
“那是怎样?”薛耕追着过问,眼里氤氲着若有若的笑意。
她泛红着脸,嗫嚅着吐出一句“你厉害行了吧?”
随后便蹭的一下躲进被子,颇有点逃离的意味。
“哈哈哈…”
身后传来男人爽朗的笑声,丁冉双手攥在一起,并未回头看去。
薛耕看着女人的身影,心情极好地转过头去找药膏。
娶了媳妇的感觉还不嘛…
今晚成功拿下了野猪,虽然没有丧命,但身上也被剐蹭出了不少的伤口。
大的流血,小的破皮。
总之还是需要抹点药膏消消炎症的,不说留在身上好不好看这回事。
就是明日起来若是让阿奶看见,定是要上前责骂质问几句的。
他不想让阿奶担心。
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道从鼻间传来,丁冉默不作声的睁开了眼,静静听着身后的动静。
薛耕拿了药就忘了伤口处馍,也不管先去止血,只一股脑的往上抹药。
谁知,血没止住,反而越来越多,白色的膏体被染得通红一片,血淋淋地挂在上面。
见状,他不耐地啧了一声。
“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一声惊呼传来,丁冉刚扭过身子就看到桌子上那一团被染成血色的帕子。
还有那暗色肌肤上的一团红晕,险些让她误认为自己身处于车祸现场。
顾不得那么多,丁冉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跟前。
“你怎么这么笨啊!谁会像你这么处理伤口?”
一时情急,丁冉不过脑地便将话说了出来。
她也管不得身边那人惊诧的眼神,立马去外头拿了干净帕子和纱布来。
鲜红的血不断地从伤口处冒出来,只怕她再晚一会儿发现,这人就要当场血流而亡了。
“怎的如此不小心?你是嫌你自己命大还是怎么?”
“你自己看看流了多少血出来?当真是不爱惜身子…”
薛耕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正不满地撅着小嘴儿抱怨着,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他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很是享受其中。
丁冉抬眼,见他并没有一丝的自责,反而像是看笑话一般将自己置身事外。
一股名火涌了上来,她的脸也因为动怒而泛起了一层绯色。
“既如此,你自己弄吧。”
丁冉说着便啪的一声将东西摔到了桌上,扭头就走。
刚一抬脚,下一瞬就落入一个干燥温热的怀抱中,只听他吐出一句:
“娘子就这般担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