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丁冉就在想事情,这人突然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不说。
还平白故丢来一个包袱,砸得她胳膊泛疼…
突如其来的一句怒吼让她不由得轻皱眉头,质问他“这是作何?”
这是作何?
闻言,薛耕觉得顿时有一股热流从心头涌上,这不是很容易明白的事吗?
这女人是脑子不好使还是怎的…
他踱着步子悠悠走到床边,以一种极为压迫的眼神望了过去,只听他吐出一句:
“就你这小身板,我还养不起你吗?”
“我薛耕再怎么窝囊,也不至于叫一个女人出去挣钱…”
听了之后,丁冉这才明白他所说何事。
原来是知道了今日她出去卖笋干,可出去挣钱也有吗?至于生这么大气吗?
薛耕想象中的丁冉听了后必定会感动流泪,抱着他撒娇崇拜他的场景并没有发生,反而是一种冷静的可怕的样子面对他。
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丁冉很是奈甚至有些气愤。
什么叫让一个女人出去挣钱?
难不成女人生来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一辈子守在这一亩三分地?
这难道不是变相的囚禁吗。
况且,夫妻二人本就该勠力同心,他这意思倒像是自己出去挣钱好似犯了滔天大一般见不得人…
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禁有了愠色,只愤恨自己为何这么倒霉要来到如此愚钝的时代。
她并不知道薛耕的意思是有他一人在外挣钱足够养家了,一个女人在外多是有些不让人放心。
若是有什么意外平白叫人笑话了去…
反观丁冉,她只觉得薛耕没有给她足够的尊重,她并没有做什么反而还来莫名其妙抱怨她。
薛耕看着面前的女子,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她也会流露出如此坚定的眼神。
像是母猫拼命保护自己孩子时的那般不容置疑…
沉默了半晌,丁冉开口道“两个人挣钱怎么也比一个人挣钱要来的轻松。”
昏黄的烛光洒在女子的侧脸上,整个身子被光晕包围了起来,显得温柔又娴静。
见状,薛耕此刻也情不自禁柔和了下来,连嗓音都是未曾有过的和缓。
“我是怕你在外面受人欺辱,你一个弱女子总归是不安全的…”
丁冉惊诧的抬头看过去,他竟是这般意思?
自己先前竟是怪他了…
冷不丁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王麻子那张嘴脸,瞬间心生恶寒。
好像他说的也有道理,若是他不说,她也想不起这回事。
“应当是事的…”丁冉喃喃说了一句。
正当薛耕想要再说的时候,就听女人问了句“你这么多银子是哪来的?”
“嘁,当然是我自己挣的!我一不偷二不抢的,怕什么?放心去用…”
薛耕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眼神还流连在床上的人那里。
“不是,我是问你怎么挣了这么多的?”
丁冉掂量一下手里的包袱,打开来看竟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数量还不少。
她约莫着大概有三十两银子,仔细想来,自己好像从未问过他在哪挣钱,心里并不清楚。
“闲来事,上山里打了一头野猪下来换地。”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竟能让丁冉深深感受到面前人的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