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最终还是闹得不欢而散,以顾靳言自己骑马并让车夫把苏澜送回去结束了。
苏澜坐在马车上,抱着还有余热的暖手炉发呆。
半晌后,在这么静谧的空间里,飘出一声短叹。
唉,顾靳言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环境下长大的,自己刚才的言论他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再说了,他从遇到自己以来,也没有因为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外抛头露面、违背纲常而看轻她。甚至还对她那么好,她需要什么就给什么。
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赶着回来,就为了能赶上她的及笄礼。
而且,他还那么帅!呜呜呜呜。苏澜想到自己刚才上头的言论,事后觉得真的好伤人,可是她当时就是情绪上来了,又习惯顾靳言对她的包容了,就想到什么说什么。
原本她就只想向顾靳言坦白一下自己的爱情观,觉得夫妻之间得是平等的,各自是独立的个体,她希望她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所以要把顾靳言的想法了解请清楚。
如果顾靳言想当皇帝,到时候肯定要选妃,她目前不能接受,两个人就和平分手。
如果顾靳言就只相当个闲散王爷,那她不能接受什么侧妃、纳妾的,他能接受他俩就过,不能接受就分,如果现在接受了之后又要纳妾,那就和离。
之前苏澜在脑子里预演顾靳言可能的反应时,还脑补过什么霸道王爷的强制爱,什么金丝雀笼中鸟的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虽然她脑子想的时候很带感,但是真的代入顾靳言跟她,她觉得还是早点隐姓埋名地跑比较好。
她本来是想,很理性、冷静、平和地跟他谈这些事情的,没想到一个江梅悦就先让自己破防了。
倒是顾靳言比她想的要冷静得多,就算被苏澜的话气到无语凝噎,还是控制着情绪让苏澜回去之后冷静一下。
啧,算了,先把江梅悦解决了吧。
听了顾靳言的解释,苏澜才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就是个法盲。
以前被关在深闺里面,学的都是《女诫》,要么是苏爷爷手把手教她的《红妆花草集》,还有就是因为羡慕苏平生他们能上学堂,她自己便去苏爷爷的书房里偷看的四书五经。
此外便是琴棋书画和刺绣了,什么大夏国律法她根本没有听过。
下了马车,听到动静出来看的如鸢没想到苏澜这么快就回来了,见苏澜的脸色不太好,又往苏澜身后环顾了一眼,没有看到顾靳言的身影,便开口问道:“澜姐姐,不是说要用过晚膳才回来么?”
苏澜进门的脚步一顿,摇摇头道:“不吃了,我刚才知道,江梅悦被苏平生救下来了,你再寺庙那晚看到的人就是她。”
此话一出,如鸢的眼睛瞪得老大了,不敢置信道:“怎么会,我当时跟江二叔一起去刑场,亲眼看到行刑了的!”
见她不信,苏澜把一封信交给她,上面是被贿赂的行刑人亲口说的证词,是顾靳言临走之前交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