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如鸢读话本子都成,两三下把证词扫视了一遍,生气道:“怎么能这样!那奶——”
反应过来,陶奶奶对于苏澜来说是个很痛很痛的回忆,来京城之后,如鸢尽量避免自己提起,毕竟当时那个深陷悲痛与悔恨的澜姐姐她不想再看到了。
“对。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放过她。”
第二日,苏澜就带着如鸢去了趟书市,把写了律法的都买回去恶补一番,跟如愿两个人把眼睛都看红了,整整一大本律典中与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相应所设的六律,也没找到一条能反驳顾靳言的律法。
如鸢也是第一次看这么正式的东西,一边看一边咬着头发生气:“凭什么?妻悍而夫殴笞之,非以兵刃也,虽伤之,毋罪?”
这模样让一旁原本眉头紧锁的苏澜从沉思中拉回了思绪,难得抽出一丝笑容,伸手将可怜兮兮的头发从如鸢的口中拯救了出来,温声道:“三从四德,在这里女子本来就是男子的附属品。”
小时候如鸢因家父所罪被当作货物几番辗转时也觉得如此没有什么,但是被苏澜救下来之后,头一次遇到苏澜这种完全没有尊卑之分的,时间长了,再苏澜身边耳濡目染的,逐渐也觉出周遭一些东西的不对劲了。
看着如鸢泄气的模样,苏澜扶了抚她的脑袋,安慰道:“不过我们家如鸢就不用被这些给拘束着,有你澜姐姐在呢。”
法律制裁不了,那就只能靠道德人伦了。
啊。准确点,是靠人心。
顾靳言之前说苏平生把江梅悦就堂而皇之地安排在唐荷之前为她租的院子隔壁,这让苏澜想起某次她送唐荷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苏平生,还说怎么马车停那么边,车夫也把马凳放错了位置。
现在看来,倒不一定是放错了,只是时机不巧,坏了苏平生的美事。
这算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既然胆子这么大,苏平生也不敢让唐荷知道江梅悦的存在,苏家又不是不准纳妾,那就是他们夫妻俩有什么了?
情报不够啊。苏澜在脑中把所有的信息都整合一遍,随后抬眸道:“如鸢,走我们出去转转。”
一连三日都在江梅悦的院子附近转悠,她自己出面怕被江梅悦认出来,便把如鸢涂黑了几个色号又点了几个麻子上去,让她跟附近的邻里打听打听。
小丫头很快就回来了,苏澜坐在巷口对面的茶楼上,给如鸢倒了杯茶水,问道:“如何?”
“那边卖烧饼的麻婶儿说,江梅悦最近出来得少,也就是每十日要出一趟门,每次回来路过她摊子的时候,都能闻到一股香味。”如鸢端起茶水缓了口气,又道,“我还问了,她说江梅悦估么着后日就会出门了。”
闻言,苏澜点点头,苏家的家事她不清楚,但是生意上她还是会关注的。
苏平生最近的东西花样大都是在香味上变化,这个跟江梅悦每十日出门后身上的香味有没有关系?
她做事,要先把准备工作做好,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识别系统最近她也唤不出来了,只能靠自己跟如鸢每日都在这里蹲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