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和兵戈相击的声音,都是从庐江城里传出来的,此时的城楼上烟雾腾腾,隐约还有火苗窜出。
郭嘉淡淡地说了一句,“看来城中哗变了。”
祢衡也看出来了,心想这来得也太快了吧。
他正欲和郭嘉前去一探究竟,守卫在他们账外的一名亲兵拦住了他们,迟疑着道:“祢使君,郭祭酒,主公有令,今夜全军戒备,除了巡夜的将士以外,任何人不得在账外走动。”
二人相视一眼,祢衡向亲兵问道:“城中究竟出了何事?”
“像是打起来了。”
废话,这还用你说,祢衡皱眉,又问:“闹了多久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
郭嘉问道:“主公怎么说?”
“主公说随他们闹去,全军戒备,不得出营。”
郭嘉点了点头,祢衡又问道:“大公子他们可动身了?”
“子时刚过,大公子就出发了。”亲兵一一作答,随即又道,“二位今晚都服了汤药,这夜深露重,还是回帐中歇息吧,营寨里主公已命人守夜,若是他们杀出城来,我会叫醒二位的。”
祢衡还想说些什么,郭嘉却不以为意地说道:“也好,回去接着睡吧,一觉醒来,明日就能进城受降了。”
说罢,郭嘉转身返回帐中,又躺了回去。
……
“你这心也太宽了。”祢衡见他秒睡过去,无奈地吐槽了一句。
随后躺回自己榻上,祢衡脑子里胡乱想着庐江、合肥的情形,也不知曹昂许褚他们此去是否顺利,没过多久,一阵倦意袭来,他再次合上了眼皮。
这时,距离曹军营寨二十里开外,夏侯渊带着三万先锋军,也已经原地下寨休整。
他们朝着寿春方向行军一日,路上并未遇见敌军,只路过几个袁军岗哨,这些岗哨都建有瞭望楼、箭楼之类的防御工事,规模大一些的还铺设了拒马阵。
夏侯渊所走的这条路,是岸边一处渡口通往寿春的必经之路,此前驻防河岸的守军为了以防万一,在此筑起了这些防御工事。
曹军渡河之后,原先留在这几处岗哨的哨兵早已逃散,直到桥蕤进驻合肥,才又派来一些哨兵,人数并不多,大一些的岗哨能有数十人,小一些的只有寥寥数人。
因此,这些哨兵发现夏侯渊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自然是不敢应战,迅速回撤,沿途发出示警,直奔合肥去向桥蕤报信。
桥蕤迟迟没有派兵增援庐江,就是为了防着曹操进兵寿春。
这几天,他的兵马枕戈待旦,随时可以出发,得到消息,桥蕤立刻派出五万大军,前去半道阻截。
数千先锋骑兵冲锋在前,步兵紧随其后,五万兵马一路急行军,从合肥抄近路,直奔夏侯渊的大军而去。
夏侯渊此次肩负诱敌大任,对方又是手握重兵,他这一路上始终保持着极高的警觉,行军速度不急不缓,沿路补给休整不断,确保士兵和马匹都有充沛的体力。
他让斥候营兵分两路,分别朝着合肥、寿春方向一路查探,不过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有看到敌军的踪迹。
夜间下寨后,夏侯渊下令全军戒备,并严禁生火,防止暴露行踪,引来敌军趁夜偷袭。
次日天微微亮,大军拔营,继续朝着寿春方向行进,没走出多远,一位斥候捉了一名袁军哨兵,带到夏侯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