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将风策毫发无伤带回了侯府,让忧心忡忡的侯爷和侯爷夫人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温别嫌自己房间被太多人进去过,今晚自然而然留在了风策房间,洗浴后正要亲热,便被敲门声打断。
鱼芜的声音传来:“世子,老二回来了。”
温别抱着风策的手收紧,并不想让他离去,风策一听声音便知是菁锋已经回来,他想起菁锋代替风瑾嫁过去的事,毫不犹豫起身,穿好长靴,但离开前替温别拉了被子盖好,低身吻了他唇。
风策把门关紧,发觉门外只有鱼芜,问道:“人在哪儿?”
鱼芜面色似乎不大好,他回道:“侯府大门外。”
风策随即过去了,见菁诀守在门口。
菁锋周身魔气跪在正门前,见风策走出来,一个响头磕下去:“尊上,属下罪该万死。”
风策心一沉:“先起来,说事。”
菁锋不敢起身,回道:“属下…未能控制心魔,伤了太子。”
“伤得怎样?”
“晕过去了,出…出了很多血…”
他不放心菁锋也是有缘由的,但如今在这里训他,不如去救人,随即,就往东宫去。
果然用遁术就是快,只一眨眼就到了太子寝宫,他躺在床榻上,破碎的衣物堪堪遮住蜷缩的身躯,脸色苍白得不像话,闭着眼皱着眉仿佛痛苦至极,身下被褥也被血染红一片。
更奇怪的是,他身上莫名的伤痕,嘴角溢血,颈间还有被掐的青紫。
风策上前将他扶起靠在自己怀中,对他使用了治疗术进行恢复,甚幸伤都不致命,恢复得也很多,痕迹消退了许多,风策再用可怜的修为给他治愈。
赵景宸看着十分乖巧,靠着风策一只手只紧紧抓住他的衣襟,像个缺失安全感的孩子。
风策看向一并来的菁锋,问他:“怎么回事?”
菁锋低下头不敢看风策:“尊…尊上…我只是想给他一点小教训,没有控制好力度,才…”
是发生怎样的一件事风策并不瞎,对菁锋他存有私心,不想处罚过重的,于是让他将功补过:“风瑾的模样你记得吧?今后以风瑾的身份好好跟着他,另外,今晚的记忆你自己抹除,最好别留下什么痕迹。”
“是,尊上。”
风策放下赵景宸,离开时路过菁锋,踹了一脚,心里闷气才解了些许,叮嘱道:“他要还有个三长两短,提头见我。”
菁锋被踹倒在地上,大气不敢出,应了声看到风策离开,才起身去看赵景宸。
昨日何干清打晕公主代替公主嫁给林彦如的事不胫而走,一大清早天还没全亮,雍都城上上下下全部在谈论此事。
她本就和刘本续有婚约,这一下也让刘本续十分难堪,走到哪儿似乎都有人在背后戳脊梁骨。
许夷兰从睡梦中起身穿衣,发觉酸疼的腰两侧有清晰的青紫手印,耳根面颊又悄悄红了。
睡在一旁的叶少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一把揽住他,笑眯眯喊:“娘子,为夫昨晚可卖力?”
许夷兰面颊滚烫,道:“我得去早朝了,昨日的功课好好温习,我回来会查看。”
叶少卿打了个呵欠:“夫子是说昨天白天的功课还是晚上的功课?”
这一问果然惹得许夷兰羞怒,他过来看他一眼,将朝服衣冠穿戴好,理了理好,匆匆离去。
叶少卿心情十分好,预备翻个身继续睡,门就被人敲响,他不耐烦道:“谁啊?”
门外书童说道:“公子,何少保出事了。”
叶少卿立即如垂死病中人一般惊坐起,问道:“出了什么事?”
他还记得何干清跟他说过的荒唐话,阻拦后就说开玩笑。
果然,书童回道:“听说是何少保昨天顶替公主嫁给了驸马,晚上就被关进了大牢。”
何干清藐视皇家天威便足矣定她死罪,更何况还打晕了公主替嫁,妄图抢人夫婿,但也念她之前保护太子皇后有功,只定下了秋后问斩。
林彦如在朝堂上表示已经和他人拜过堂,已经配不上公主,皇帝也同意解除了这婚事,公主驸马也待选。
被迫害得当不了驸马还如此坦然大气,朝堂众人不由得惋惜。
最后,皇帝为补偿他,给他授封了翰林院编纂史官。
除此事之外,便是北疆战况以及兵部招买兵马和运送粮草的事了。
一下朝,许夷兰去了兵部。
何干清坐在大牢内,第一个看到的是顶着黑眼圈的叶少卿。
牢房门被打开,叶少卿看着对他傻乐的何干清白了一眼,鼻子却一酸,走过去把手上食盒放在地上,问她:“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
话是骂她的,自己却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