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冰玉的出现挡住了风策的去路,她于月色下沉默,转身,看向风策,目光犀利仿佛是在与人对峙。
风策想去东宫的脚步停下,随后看向月色中的她,开门见山问:“是有什么事?”
音冰玉看着他顿了顿,心里觉得好笑,但表面依旧低眉顺眼,仿若还是将他当尊上的阁主,禀告着一件发生的事:“尊上,造魔楼已经被温别闯入,里面的人均已被救出,用的是传送阵。”
没想到他出来不久音冰玉便进去了,看来也是一直在破解温别布下的结界和符阵。
很可能是他刚走,音冰玉就闯了进来。
风策眉目一冷,故作愤然:“他是如何进去的?”
音冰玉眉心微蹙,毕恭毕敬得让风策觉得做作,她道:“需要尊上亲自去看看,他的方法奇特,冰玉只能简单去封锁,无法将结界加固到他再不能用此方法破解。”
风策没有把那抓到的人带出来,那人被音冰玉解救也会供出风策来,音冰玉此次让他去看结界,实则在请君入瓮。
“我目前还有事需要解决,温别那边我也会想办法牵制。”
说完,带着鱼芜离开,脚步匆匆,煞有其事。离得远了,鱼芜才好奇问:“尊上,你不是一直和温别在一起?”
风策并不否认:“他带我进去了,我只能将计就计,如此我们损失的也不过几百个魔兵。若是被他破坏了造魔楼,才是无法挽救。”
“尊上说得对,”鱼芜若有所思猜测,“造魔入口的结界几乎没人能破得了,温别能进去说不定是她自己搞的鬼,她昨晚还来找我们要水荷和可烟。”
“连自己的人都看不住,我怀疑她做这些就是故意的。”
风策:“水荷和可烟我让菁锋送去魔域了,她们两个人行事嚣张,我先清理,免得影响计划。”
“你去把十二音阁剩下的几个副阁主调查一下,另外,可以让菁诀脱身了,不必假意与她们一起共事。”
鱼芜疑惑:“菁诀这个时候回来我们就没法知道她们行动了。”
风策忽然一个冰冷又自负的笑:“她们不傻,必然已经怀疑上了菁诀。”
鱼芜一惊:“我这就去告诉他!”
到了去东宫和回侯府道路岔口,风策便踏上去东宫的路,鱼芜忽然说道:“对了尊上,侯爷他以为你被赵笺藏了起来,今晚去那儿还没回来。”
风策脚步一顿:“什么?”
鱼芜正要复述一遍,风策缓缓叹了口气:“菁锋应当自有分寸,我去一趟睿亲王府。”
风策来雍都这么多天但是第一次来这摄政王府,摄政王府倒是比其他人府邸气派许多。
王府门前两大石狮子威风堂堂的,他孤身一人来,应当早就有暗卫去通风了,于是也只需要在门前站一会儿,便有人会来开门。
……
许夷兰看公文看到夜半,近来北疆战事打得十分凶悍,刚传来一场仗败损伤过万兵马,使得兵部焦头烂额。
北燕兵强马壮,已经重兵压关口,破了北疆关卡便能长驱直入,远在雍都城的他们不得不为之忧心。
因着当年北燕使团在雍都全部被杀还不予解释,导致北燕一直怀恨在心,也对中原敌国虎视眈眈,隔三差五便骚乱两国边界关口,尤其还知晓靖安侯府被褫夺兵权。
十年来,一直都是何大将军带着他二儿子镇守边关,头两年两场大仗让北燕吃了苦头,一直都还忌惮何大将军,但历经十年风霜,边关苦寒,何大将军老得也很快,早已是力不从心。
养兵蓄锐的北燕等的便是这一天,中原敌国内斗越狠他们越高兴,越是重文臣轻武将他们则越兴奋。
现如今他们嚣张无比,叫嚣二旬必破关,取何大将军头颅祭他们战场死去的英雄。
皇帝不得不下达命令再拨人马增援,兵部也得招兵买马,并将足够的粮草提前运去。
当年跟着靖安侯的武将告老还乡的还乡,年纪小一些的,现在都是何大将军的部属,也都跟着去了北疆。
送粮草的人和带兵增援的人,选来看去,只有还在雍都的何大将军的大儿子,那位护城都尉何耀宗合适。
停下思考,许夷兰这才发觉有人进了他书房,到了他坐着的木椅后看他打开的公文。
叶少卿见他执起的笔一直不肯落下,笔端蘸的墨都要滴下,才下了决心,在墨砚里将笔端重新蘸匀了墨,写下何耀宗三个字,搁下了仿佛重千斤的笔。
叶少卿低下身从后头抱他,手从他颈后钻入宽衣领内,脑袋埋在他颈侧,吐着湿润绵痒的气息。
许夷兰安静且认真做一件事的模样仿佛是一朵悄然绽放的花。
这花有时像是藏在皑皑大雪的梅,有时如同峭壁之上的兰。
他若是在此间不经意淡淡笑了,便似是款款盛开的山间栀子、耀眼夺目的虞美人。
他如二月惊蛰的天,惊的也自是叶少卿的心。
许夷兰的公文被叶少卿推至一旁,叶少卿把他压制在书案上亲吻,他仿佛没安全感一般手勾着叶少卿的脖子,长腿没有耷拉下,而是紧紧箍住了叶少卿的腰身。
“如此紧张,我的侍郎大人是第一次做这类事?”叶少卿把衣袍解开铺在书案上给他垫着,看他红着脸别过头不敢看他。
他愈加兴奋起来,连血液也被他羞涩模样给烧得沸腾,将他撑著书案的手扯到自己身上,“夫子不看看我?”
一句话换一个称呼,叶少卿终于赏得了许夷兰的一记眼刀。
他剥了包着白嫩嫩鸡蛋的壳,许夷兰全身肌肤都泛起粉色,支撑着身子手臂露出细秀的肩头,似乎直直叫唤着叶少卿咬上一口尝尝滋味。
“嘶…”
肩头一痛,许夷兰觉着叶少卿应当属狗,什么都不做竟然先咬他一口,咬得又不轻不重,说疼也不疼,说不疼,印子都出来了。
叶少卿见着他低眉看被咬的地方,蹙起的眉显得他有些委屈,那漂亮的脸蛋使他忍不住啄吻两下,随后,一本正经问道:“夫子,学生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夷兰看向叶少卿,眼里满是不可思议,随后撇嘴皱眉,说道:“不知。”
“我以为夫子应当白日教我习文,晚上教我床技。”
“你!”
正当许夷兰恼怒,叶少卿的手抚上他那一马平川的胸膛。
平川上有含苞待放的红色花骨朵儿,纵然只是花骨朵儿,叶少卿也毫不留情采撷。
许夷兰想骂他,酥痒便进了骨头,让他没了声,抿着唇皱着眉头,隐仿佛在忍着痛苦。
叶少卿只笑,笑得狡黠。
许夷兰习文也练武,所以腰线匀长,窄腰上还有漂亮的腹肌。叶少卿见着,便忍不住要夸一夸:“夫子的身段顶好,学生已经跃跃欲试了。”
许夷兰又羞又怒,压低了声音沉沉道:“闭嘴。”
叶少卿被凶得收了平川上的手,手握着他的窄腰两侧目光下移,见着兀起立马忘了许夷兰让他闭嘴的事。
他抬眼笑着看向许夷兰:“夫子的蘑菇起得比我快。”
说罢,从许夷兰的唇间落下一吻,再一路吻到最下去。
叶少卿唇间的热痒气息也令许夷兰身体开始发虚无力,他抬手挡着红热的眼睛,喘着息不敢看他动作。
亲吻唇的时候,叶少卿赞叹道:“比十二音阁的水豆腐还嫩。”
接下来换了一处,他又道:“这红豆比十二音阁做的招牌红豆果果好吃,若是藏着香甜乳液,应当和晨间新挤的羊乳一般香甜。”
“……”
直到最后,叶少卿喉结一滚动,说道:“比羊乳浓稠多了,就是多了膻味。”
他手指擦了嘴,拿开许夷兰遮面的手,看向那双被他逼得含泪的双目,手碰上还在喘息的唇瓣。
这一望,让叶少卿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