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莫鱼看到只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跟穿过游行队伍跟他们打招呼,正是曲宴和小田。
小田非常激动,“你们看到了吗?这巡游的队伍好长,我们上次去看他表演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现在居然已经成了一个教派,好威风啊。”
张莫鱼叹了口气,摇头道,“还不是拜宋七少所赐。”
小田惊奇道,“怎么会呢,他很讨厌这羽化仙啊。”
张莫鱼只好将那日在合欢楼门口看到羽化仙和羽归根二人如何借宋七少的名号狐假虎威,巡游队伍也是自那日开始的雏形。
柳司罗听忍不住感叹,“这二人好聪明啊。”
小田却十分气愤,“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借名号耍威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被收拾。”
红叶对小田笑道,“这么巧,我上午也看到一个人假借别人的名号耍威风,你说这人是不是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是不是早晚也要被收拾。”
小田立刻脸色煞白,十分慌张,想说什么,最后却还是闭了嘴。
张莫鱼看到柳司罗和红叶的眼神里都有疲倦之色,想来午饭之后也一直在逛,不得休息,尤其红叶午饭更是一口都没吃,出门带的帷帽也不知什么时候掉了,许是刚刚跑的急落在了宝君庙。想她这么一个身娇肉贵怕晒的人就带着一个面纱陪着自己跑了那么远的路,还站在路边看了那么久的戏,很是过意不去。
张莫鱼便开口道,“今天大家也乏了,我们都早点回家吧。”
小田精力颇足,还没逛够,刚想开口,看到红叶的眼色,又默默低下了头,只能任曲宴叫车送自己回家。
柳司罗只等着张莫鱼送自己回去,却没想到张莫鱼为她叫了一辆车他自己却并不上来,而是给车夫付好了钱,转身就要离去。
柳司罗拉住张莫鱼的袖子,一对柳眉纠结在水汪汪的鹿眼之上,娇声问道,“你不送我回家了吗?你都好久没来我家看我了。”
张莫鱼深吸了一口气,也凝望着她饱含深情的双眼,“小柳……你为丝萝,愿托乔木。可我只是一块朽木,我知道我是配不上你的。”
柳司罗听后花容失色,这话是她去送别龙四的表白之言,想到他今日对自己竟然如此冷淡,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心里凉了大半截。
她本来还想再开口为自己争取一番,却看到张莫鱼身后的姜红叶,身材高挑,眉眼秀丽。她虽然不曾解下面纱。但看到今天张莫鱼对她的迷恋,不亚于当日初见自己的样子。料想她也必然是个绝色美人。举手投足之间也颇为大气,竟然比她见过的张闻歌还要稳重些。
张莫鱼本就与龙四差不多高,相貌也算清秀,今日又精心打扮了一番,有那么点纨绔公子的味道。那红衣的大秦女子只比他矮半个头,两人站在一起光身段就十分匹配,每当说笑的时候又十分亲密,倒像是一对璧人。
柳丝罗虽然美貌又善音律,但与龙四张闻歌同游的时候,已经自感见识短浅,难与他们这些真正的世家贵族深入交流。她唯庆幸这张莫鱼格调不高,又深深迷恋自己,还能为她争取改籍,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谁知却多了这么一个大秦女子,一开口就见识广博连染料的名字都知晓,虽然她无半点与自己相争之意,但却做到了一种不争而争,而且张莫鱼刚刚那句话已经直白地宣判,她已经一败涂地。
她心中暗恨,为何这瘦田无人耕,耕起有人争?然而她又想起那红衣女子对她说的,输不丢人,输不起才丢人。终于也放开了张莫鱼的袖子,坐回到车上,但却依旧心有不甘地从车窗探出头来,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张莫鱼。
张莫鱼看到她那凄艳哀婉的绝美面容,心里也抽动了一下,毕竟是曾经慕恋过的人,最后他还是把心一横,转身不再去看。柳司罗看张莫鱼转身,也终于死了心,回坐到车厢内。
姜红叶看出了这二人之间的门道,故意逗张莫鱼,“等会你是不是也要给我叫一辆马车,跟我说一样的话?”
张莫鱼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最后憋了一句,“你要是认为我配不上你,那我也只眼睁睁看你走宝了。”
红叶被逗得哈哈大笑,“张莫鱼,我就喜欢你这臭不要脸的劲儿!”
张莫鱼跟着她笑起来,“这么巧,我也很喜欢自己这臭不要脸的劲儿,看来我们真是臭味相投。”
红叶拉着他往前走,“既然臭味香投,那你陪我买点臭豆腐吃吧。”
张莫鱼跟着她边走边奇怪道,“刚刚路过那么多食店你都说不饿不想吃,原来是要面子等着这会偷偷吃臭豆腐啊。”
红叶笑道,“可不是!这样的好东西,当然要自己偷着吃才香。”
张莫鱼无奈道,“那你应该自己偷着吃才对,还拉我一起。”
红叶摆了摆一根手指,“这正是要检验一下,是不是真的臭味相投。”
两人快走到港口附近才找到一家卖臭豆腐的食店,红叶选了一个角落坐下,终于摘下面纱,开始吃东西,吃得颇为香甜,看得张莫鱼也食指大动,跟着吃了不少。
张莫鱼边吃边笑道,“哈哈哈你这个人真的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以为你吃东西要求很高呢,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结果这会在这儿偷偷吃臭豆腐,真的让我大跌眼镜。”
红叶放下筷子,“我也是很多年没吃了,平素我是不吃这些东西的,是小时候父亲带我在松港吃过,今天才想回味一番。”
张莫鱼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想大概是今天的红宝戒指,让她想起了父亲的同款的蓝宝戒指。张莫鱼问道,“那你父亲还健在吗?”
红叶摇了摇头,这答案在张莫鱼意料之中。
红叶忽然又逗起了张莫鱼,“朽木啊朽木,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乔木是什么样子?”
张莫鱼苦笑了一下,“那当然是又高又帅又多金,还年轻有为风度翩翩。”
红叶用筷子在桌上画了一个圈,“该不会是龙四吧?”
张莫鱼惊了一下,极力压低声音低声道,“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