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那天问我能变出盐吗?我有办法,不用柴草就能变出盐来!用太阳晒就可以,只要将此法推广,新罗和尾夏的盐荒可解!”张莫鱼的声音里满是激动。
张太直看看手里的盐粒,再看看张莫鱼,眼里似乎有一丝惊叹,对着张莫鱼微笑点头。
张莫鱼低头凑到张太直耳边,“现在我是不是跟你最喜欢的学生差不多了聪明了?”
张太直一把推开,“虽有进步,但还是差得远呢!”
张莫鱼忽然跪下,将木盘高举过头顶,高声说道,“老百姓每买三斤盐里有两斤都是柴草的成本!新罗的柴草也是有限的!但只要天气好,太阳却是无限的!求张大人将此法奏请宣抚使大人大力推广,让新罗的百姓早日能吃上便宜的盐。”
张太直捏了一把盘子里的盐,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忽然用手指在盐盘上写字,手指所到之处,盐粒纷纷四散,最后在浅浅的盐盘上刻了一个非常大的字,但张莫鱼看了半天,却没认出来这是什么字来。
张太直说,“这就是结果。你明白吗?”
张莫鱼摇头,“我没懂。”
张太直敲了敲张莫鱼的脑袋,哼了一声,“你刚刚还说自己聪明呢?”
张莫鱼来回看看盐盘里的字,还是没参透。转头问张太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太直叹气,“痴儿尚未悟也!”说罢就往门外走去。
张莫鱼一路跟随,还在苦苦哀求张太直,张太直被烦得不行,终于停住脚步,用手指着张莫鱼的鼻子,“若我应了你所求,将此法奏请宣抚使大人,不论结局如何,你都要明白落子无悔的道理!你承受得起吗?”
张莫鱼听张太直答应了请求,立刻跪下磕了一个头,“在院子里做私盐的罪我一人做事一人担!谢谢老爷子成全!”
张太直重重叹了一口气,甩手出门。
张莫鱼依旧是看着盐盘里的字,左看右看,只看到这个字,左边是个车字旁,右边比划非常多,先是一个云,再是一个反文旁,下面还有一个哀伤的哀字去掉了盖头。
张太直的书法倒是不错,这个盐沙写的这个字,多喷一点凝固剂,这个木盘都可以直接挂在墙上当艺术品了,特别有艺术风味。
“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张莫鱼拿着这个木盘给到张闻歌和龙四看。三人都看着这个盘子上的大字,百思不得其解。
张闻歌说,“我觉得这是个辕字。”
龙四摇头,“辕字上面是个土,这明显不是啊。”
张莫鱼说,“你们以前有猜过老头子的字谜吗?”
二人纷纷点头,但是都异口同声地回答,“从未猜对过。”
张莫鱼叹气,“看来我也是白问。”
张莫鱼心想,我还以为我真的很笨呢,搞了半天这两个人模狗样的优等生也猜不到,有一个还是你女儿呢!到底那个最喜欢的学生有多聪明啊,难道这种破字谜也能猜出来?
张太直啊张太直,你身为一个朝廷大员,干嘛非要整江湖算命先生装神弄鬼这一出!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到了晚上张太直便捎来口信,说是已经将晒盐法跟宣抚使上奏,宣抚使大感兴趣,过几天就要来张家微服私访实地考察一番,见识一下这不需要柴草的晒盐法。
张莫鱼和龙四相拥而泣,左边抱过了抱右边,右边报过了再抱抱左边,两人还抱在一起一边转圈一边跳,张闻歌好几次都想开口叫他们分开,但是都被张莫鱼更加疯狂的肢体动作所打断。
这天晚上,张莫鱼甚至跑去龙四的房里,要跟他睡一张床,两人合盖一张被子,畅聊着将来如何把晒盐法推广,张莫鱼详细跟龙四讨论如何开铺盐田,用阶梯法一层层引入海水,张莫鱼说得很多都是理论,虽然精妙,但是实际操作经验却很模糊,比如材料质地和人力安排,龙四就细细拆解,用自己耕山的管理经验,尽可能补充。
两个人越说越起劲,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才觉得困乏不堪,才七倒八歪地昏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早饭都不见二人起来吃,秦氏听了只无奈叹气,明明是想让龙四来松港是相看女儿,这倒好,变成相看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