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翘翘埋头刷模拟高考题,各科辅导老师的来来去去中,到了炎炎流火的七月。
她提前两天离开魔都,来到她接下来的战场——天津。
在千禧年时,虽然高考也是非常重要的大事,但远不能和后世全国上下仿佛大大小小的事都为之让路,比如交通管制,高考资格严格审查什么的等等;有高考生的家庭更是把它当做最重要的事来看待,到了高考那几天,全家出动陪考并不稀奇;……如临大敌一般的阵仗相比。
所以,元翘翘离家来天津高考,她的家人忙于工作,分不开身,没有跟来,不过表姐陆美丽跟了过来。
两人到了天津之后,去了当时为蓝印户口而买的那套房子里。
陆美丽进屋,四下看了看,尽管屋里没人,但明显可以看出是收拾过的,并且有人住,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笑道:“这人可能都怕比,其实我觉得大舅妈对你很好,但和朱阿姨比起来吧,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
而且我觉得大舅妈也有点小心眼,你看啊,明明你高考考的是全国卷,而且自从你来帝都发展之后,一直都在帝都学习,所以在帝都复习挺合适的。
但大舅妈明知道这一点,却非要你回魔都复习,因为魔都的高考卷和全国卷不同,所以你不得不巴巴的把辅导老师从帝都请到魔都来。
当然,家里是不差那点食宿钱,只是完全没必要这么折腾,对不对?
她要是能像朱阿姨一样在家全心照顾你,那还没得说,可偏偏她又忙着工作,整天早出晚归的,根本没时间……”
对上元翘翘投过来的“死亡凝视”,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赶忙掩口,想起大舅妈对表妹干妈的心结,她反应了过来,自己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况且,不管怎么说,大舅母都是表妹的亲生母亲,她竟然和她说她亲妈比不上干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挑拨离间呢。
对着元翘翘露出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尬笑,她在心里暗自吐槽自己,她刚才一定是脑袋突然短路了,不然,怎么会那么说呢!
元翘翘知道她是无心的,按下恼意道:“我妈才不是小心眼,她只是觉得不管外面有多好,都比不上家里,这和她是否在家无关,因此,她才要求回家复习。
况且,作为一名职业女性,想在家庭和事业中找到平衡,太难了,更何况,她还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大夫,而我爸妈正是因此心中对我愧疚,才给我了最大的自由,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松口让我离家,在帝都走演艺这条路?”
这份近乎放任的自由,在种花家的家庭中很少见,原来的元翘翘,可能不喜欢,但对现在的元翘翘来说,尽管她已经从心中彻底的接受了原主的父母,可对灵魂已经是成人的她来说,并不喜欢像她这个年纪的小孩和父母的相处模式,所以,这种可能在其他种花人眼中觉得不负责的父母和孩子的相处模式,却是最适合他们的。
陆美丽明了她袒护大舅妈的心思,同样,虽然她讨厌和母亲离婚之后的父亲的所作所为,但因为割不断的血缘关系,而且父亲对她也还不错,所以她有时夹在父母当中也挺矛盾和痛苦的,因此她觉得她能稍稍理解一点表妹这种夹在亲妈和干妈的为难之处。
所以刚才表妹维护大舅妈的话就随便听听好了,别当真,至于大舅妈是怎么想的,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她没有像刚才那样不识趣的给戳破,不甚在意的道:“行行行,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罢了,反正你不觉得累就行,做夹心饼干的是你,又不是我。”
说话间,朱桂云从外面拎着菜肉和水果等无物从外面回来了,将东西拎到厨房,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笑道:“翘翘,我已经去你的考场看过了,并在考场不远处的旅馆给你定好了房间。
高考那三天,你就住在那里;至于饭菜,咱们不再外面吃,在家吃,免得在外面吃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坏肚子什么的。”
对干妈的安排,元翘翘没有任何异议,“我都听你的。”
很快,就到了高考那天,尽管她再三推拒,但朱桂云和陆美丽依然态度坚决的陪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