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会展中心四楼的咖啡厅,在一个小包间门口,鲁老师迎过来。
“鲁老师,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常给你说的,我师妹祖梦。”
丁小妹也称丈夫为“鲁老师”。祖梦和鲁老师握了手。祖梦坐在这对夫妇的对面,话题就从“鲁老师”这个称呼开始。
“鲁老师,为什么丁姐也叫你‘鲁老师’?”
鲁老师说:“很正常啊!我爸最近也叫我‘鲁老师’。”
“你爸?”祖梦想起丁小妹和她谈过的那个装穷的大富翁。
“对,他最近听我的课。”
“是检查教学效果的听课,还是当学生的听课?”祖梦问。
丁小妹笑着说:“是当学生听课,鲁老师正在教他爸爸二次创业。”
祖梦好奇怪:“丁姐,你是说鲁老师正在教他爸爸如何进行二次创业吗?”
鲁老师笑着解释说:“是啊,最近,我们教育集团正在开企业家二次创业的讲座,我爸也感兴趣,就参加了,他还交了学费,领了听课证。上课时,我突然看见有张面孔很熟悉,原来是我爸。”
“哈,真有意思。”祖梦也笑了,她问:
“鲁老师,什么是企业家二次创业?这课这么有意思?”
鲁老师说:“举个例子吧!你知道吗?鹰一般能活70年,但当它到40岁的时侯,就面临着一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它必须再生一次!如果不能再生,那后三十年就没了。鹰怎么再生呢?它要拼命地用嘴叨岩石,直叨的血肉模糊,直到把喙上已磨损的硬壳全部剥去,再生长更硬更结实的新喙。它还要把翅膀不断地往石头上摔,直摔得皮开肉绽,直摔到翅膀上旧的羽毛全部脱去,来换上新生的更整齐美丽的新羽。那过程和场面非常惨烈,但为了再生,只能如此。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原有的发展模式和架构也会成为企业谋求更大发展的束缚,也要脱去已成型的模式、经验,重新探索新的经营方式,也就是二次创业的过程。我教的就是这门惨烈的课程。”
听鲁老师这么一说,祖梦联想到刚才天建集团的讨论会,也深有感触。她说:
“鲁老师,你的课真是太有用了!”她就把对天建集团的感触说了出来。丁小妹也说,是啊,天建集团也算处在二次创业的关键当口,可惜,今天这么重要的决策,他们的新董事长却不来参加。我听说大家竟然找不到他,真是的!看来,需要学二次创业的人还真不少呢。
鲁老师说:“来听我们讲座的学生多,可教师太少。祖梦,你毕业后干脆到我们这儿当教师吧。”
“我?我能行么?我这才刚知道有这门课!怎么好当老师?”祖梦惊讶的问。
鲁老师鼓励道:“这门学科中有一部分辅助课程是心理实践课的内容,不需要去讲很多的理论,主要是按事先设计好的程序,通过心理暗示、心理激励等多种教学方法,让学生去感知互动,重在充分调动学生的情绪和脑力,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认识自己的团队,自己的企业,认识当前自己真正的能力和需要。这部分内容与正课是相辅相成的,我看祖梦你的性格沉稳,拥有很高的控制力,气场也很强,能抓住别人的注意力,很适合干这行,经过培训具备了专业知识后,应该能够胜任!”
丁小妹欣喜地说:“要这么说,祖梦肯定能行!你市场心理学掌握得也好,我看过你的论文,心理学是相通的。要不?祖梦你去试试!”
祖梦还是半信半疑,她像是自问,又像是在问丁小妹:“我行吗?要不我先听听课……感觉一下?”
祖梦说完,忽然又觉得这事还是不太可能——怀宾的母亲需要照料,丛怀宾又不知去了哪里,她哪有时间呢?
鲁老师把一张听课证交给祖梦。祖梦想,可能话,还是抽时间去听听吧。
柳婷回到原来爱的小屋,她是来取她的东西,她知道,离开这屋子,她和苏子伦算是彻底分手。收拾完衣物和日常用品,苏子伦还没回来。柳婷索性坐在旧电脑前,想把天建集团布展以及今天会议内容汇总一下。他一眼瞥见插在电脑上的一个紫色u盘,那是前不久她送给苏子伦的,她买了一模一样的两个,当时给苏子伦的时候还说过,这是情侣盘,我们一人儿一个,谁也不许弄丢,丢了要受罚的,惩罚就是要给对方洗一辈子臭袜子。现在看那u盘,倒成了讽刺!
苏子伦回来时,柳婷正把新写的汇总发出来。苏子伦想到柳婷带给他的背叛之耻和卜天建带给他的夺妻之辱,后槽牙都酸。恰好看到“天建”二字,他终于憋不住了,满脸不屑气哼哼地打破了沉默:
“怎么看都挺二的!”
柳婷也不示弱,反讽道:“男人不是一就是二!”
苏子伦不服气地看了那页纸一眼说:“还一呢!一号就是金秋的颜色,看着泛黄。”
柳婷说:“没一的黄,哪有二的绿!”
这话把苏子伦噎得直翻白眼,他确实没想到柳婷竟会为了卜天建和他这么针锋相对,还不忘顺便埋汰他一把——给他戴了绿帽子,竟然还这么理直气壮!他一把拽下那紫色u盘扔向柳婷。
“你的!还你!”
u盘砸在柳婷的胸口上,又掉在地上,柳婷刚要发作,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也不敢再刺激他了,捡起u盘胡乱塞进包里。
柳婷敲打着高跟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