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愤怒地转着圈圈,也没人理他,过了一会儿,一群打鼓佬开始敲了起来,而且越敲越快,越敲越密。
人群当中,突然钻出一个光头,高声言道:“我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之间这关头十字门紫脸,黪鼻窝,头戴草王盔,插翎挂尾,挂黪满,穿黄蟒、玉带,一身戏台上的打扮。
等喧哗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之后,他用二黄原板唱道:
“叫比斯我的儿啊听爹教训,
待为父对娇儿我细说分明:
儿的母她遭不幸被王霸占,
留下了父子们怎度光阴?
是为父强忍住我不听他论,
皆因是我的儿年小,
爹在中年我怕的是百年之后身入九泉,
难见儿那去世的先人,我的儿啊!”
“住口!无耻弗莫尔,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
比斯王子凭空掏出羽扇纶巾,谈笑间,整座城堡的城墙全没了。
“好家伙!这是真正的樯橹灰飞烟灭啊!”
“这是什么招数?我挺想学的。”
“你想学啊?可惜我教不了你。”
“继续听吧!”
被称作弗莫尔的光头突然就原地绕起了圈,足足绕了三十六圈,这才撩动衣角,看向比斯王子唱到:“这时候孤才把这宽心放,问我儿你因何面带惆怅。”
比斯王子急忙接唱:“你杀那公主你因为何故,忘恩负义为的是哪桩。”
“神降夜晚在宫中饮琼浆,夫妻们对坐我叙叙衷肠,孤把那好言对她讲,谁知贱人撒颠狂,大丈夫岂容那妇人犟,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就见一位大肚子妇人拖着一把矮脚竹凳摆在比斯王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这位妇人不是别人,正是比斯王子的母亲,阿瑟尔王的妻子,这个国家的王后。
只听她接着弗莫尔的唱腔唱了下去,起的调门还特别高:“就是斩河阳呐!”
听到这儿,胡一筒嘴里的瓜子儿全喷了出来,实在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都到了异世界还斩河阳,有没有人性啊?怎么还有个唱川剧的帮腔。”
比斯王子觉得不行,因此上提了一个小调门:“闻言怒发三千丈。”
弗莫尔一听就觉得这种突然提高调门的行为是种挑衅,于是他也抬高了一个小调门,稳稳压住了比斯王子的音调:“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帮腔王后倒是没受到任何的影响,依旧是维持先前那先前的调门:“哎呀,斩河阳啊!”
比斯王子更加不服气了,在弗莫尔音调的基础上再次抬高一个调门:“太阳头上冒火光。”
弗莫尔见你都抬高音量了,那我也得跟啊,于是又加了一个小调门:“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依旧不受影响,老实地唱着:“哎呦,斩河阳啊!”
比斯王子猛地提高了一个大调门,他倒要看看弗莫尔能高到什么程度:“可叹民众与兵将,东逃西奔各一方。”
弗莫尔倒是没再抬高调门,反而维持先前的调门唱道:“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还是很老实地唱着:“可叹斩河阳啊!”
比斯王子得意地维持着高调门,只是他的气息有些乱了:“单单剩下我比斯,大胆保你来降王。”
弗莫尔这回也提高了调门,看上去也喊得很辛苦:“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仍旧很老实地唱着:“哎呀,斩河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