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斯王子为了音调已经有些唱不清楚词儿了:“阿瑟尔王隆恩降,反将公主招东床。”
弗莫尔还是跟着上调音量,依旧显得很辛苦:“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这会就开始不老实了,仗着女性的先天优势,把音调猛地调高几个级别:“反要斩河阳啊!”
比斯王子都快背过气去了,但是他感觉气势上不能输,咬牙唱着:“贪心不足生妄想,一心只想做国王。”
他心说你到底是不是亲妈啊?这么折腾自家孩子真的合适吗。
弗莫尔这次同样是很辛苦的样子,但是调门依旧盖过了比斯王子一头:“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突然就来了个大降调:“到底是为什么斩河阳?”
高音比斯王子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只凭心中一股信念还撑着:“你枉读诗书习经典。”
弗莫尔却表现得游刃有余的样子,恢复了最初的音量唱道:“因此拔剑我斩河阳。”
王后手里突然举起一把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淘换来的生锈三齿鱼叉,对准了弗莫尔:“述说呀!为什么斩河阳呐?”
“端阳佳节劝雄黄,你是个人面兽心肠。”比斯王子实在是提不上去了,强行吼完这一句,就开始使劲咳嗽起来。
胡一筒的吐槽之魂已经在熊熊燃烧:“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河阳难道是条大长虫?这个世界难道还有端午节吗?”
“说什么人面兽心肠,孤王看来也平常,此去借来兵和将,带领人马当国王,格雷科隆由为父掌,封你个王子再做王上。”
胡一筒已经不敢在嘴里塞东西了:“这是连比方都不打,直接承认了自己人面兽心肠了?不得了,不得了!”
比斯王子缓了一会儿才用正常的声音唱道:“讲什么王子变王上,我本来就把王子当。当今国王是我父,王后就是我家母上。你好比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比困龙痴想上天堂,任你纵有千员将,雪霜焉能见太阳。”
“吾儿把话错来讲,父子一路好商量……”
比斯王子干脆不唱了,这回用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呸!孙子才当你儿子呢!”
“不可,不可!我要你当我的儿子,你却想要当我的孙子,这岂不是自降身份么?”
“说啊!你为什么要杀河阳!”王后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鱼叉已然脱手,向着弗莫尔的面门直冲而去。
那柄鱼叉在空中转瞬间急停,被弗莫尔一把握在手上。
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扭曲起来,身体逐渐虚化变淡,身上的衣物缓慢地燃烧着,没留下一丝灰烬。
他疯狂地笑了起来,并且疯狂地喊了起来:
“戏弄神的把戏也该到此为止了。王后果然是关键人物,最强的神自然就应该拥有最强的运气,我的布里欧纳克啊!谁能告诉我河阳是谁啊?河阳是谁?谁是河阳?”
自称神明的弗莫尔狂笑着举起名为布里欧纳克的鱼叉,犹如手中高举方天画戟一般抡了起来,什么拉弦的、打鼓的、弹琴的成片倒地。
在场拿着乐器的人们完全没有反抗的打算,只是停下了《两只老虎》的调子,换成了《Astronomia》,也就是俗称“黑人抬棺”的曲子。
“他在狂笑?他就是那个疯子!他到底是谁?”
“这个笑声……他要是能接上一句古娜拉黑暗之神我应该就知道他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