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羞涩地说:“对不起,刚刚没有忍住,都吐出去了。”
红姨说:“那人也不是大马,那么多酒下肚谁都要吐的。吐不要紧啊,喝了吐吐了喝,这才能继续喝下去。我就问你还能喝么?”
我觉得自己没有事儿,点了点头,红姨又摆手要了六瓶啤酒,我们两个一人三瓶,一点点地喝了下去。
然后红姨还问我能不能喝,我点了点头,红姨又要了一瓶白酒,这一次让我慢慢喝下去,说我如果不行了就停下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喝多少,但是烤肉很香,一个许久没有吃过肉的人吃一次烤肉,真的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可以咽下去。我一面慢慢吃着,一面慢慢喝着,红姨一口没有动,最后这瓶白酒真的让我喝下去了。
红姨目瞪口呆地看了我半天,伸出手指问我是几,我说了一句红姨我没有喝多,红姨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酒精免疫,好几年也碰不到一个了。行了,你合格了。别喝了……你把烤肉也放下……你个小姑娘多少天没吃过饭了,这么能吃还这么能喝。”
红姨笑呵呵地拉着我回到了宾馆,我躺在干净的床上,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以前我住的地方永远都是潮湿油腻,被褥上总有一些小小的虫子以你为食。
红姨在另一张床上没说几句话就睡着了,我躺下之后也觉得大脑一蒙,一觉到了天亮。
而这个日出之后将会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生了吧。
我在睡梦中慢慢地劝着自己。
为了大春,我能够出卖的只有自己。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才感觉到头疼,不过我也有一丝的兴奋,这种兴奋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有了一个优点,那就是可以喝酒。
之前的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一个人肯定我,所有人对我说过的话总结起来那都是我这种人就算是死了也跟死了一条野狗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红姨说我酒精免疫,她还说很少看到我这么能喝酒的人了,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概念,可也真的为了自己有那么一丁点优点而感到一丝兴奋。
红姨听到我起来,迷迷糊糊地让我去买早餐,我愣了一下,洗好了脸,也没有出去,也没有敢叫醒红姨。
坐了一个多小时红姨起来了,伸了个懒腰,的上身露了出来,她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完美到让其他的女人看到会感到惭愧。美艳与端庄,这两个词在红姨的身上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红姨毫不在乎地站起来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披着浴巾,对我说:“早餐呢?”
我低声说了一句:“我身上只有一块钱了。”
红姨愣了一下,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说:“这孩子,真的苦了你了。来,红姨给你钱,你先拿好了,算是红姨给你的见面礼。”
她掏出一把钱塞到了我的怀里,我不敢接也不敢不接,就愣在那里,红姨把这些钱塞进了我的书包里,然后蹲下来仰头看着我的脸说:“人啊,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也别觉得害羞。你放心,红姨知道你可怜,不会逼迫你的。我只让你坐台,不让你出去,等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准备好了,我们再开始。”
红姨的话让我心头一暖,她又跟我说了几句,然后一跺脚说你这个孩子怎么不说话啊,怎么话那么少啊。
我这个人就是不爱说话,确切点说是这么多年让我不敢说话,我不知道可以跟谁说自己的心里话,以前的老王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我说话,他喜欢的是肢体语言,而大春是一个傻子,你跟他说什么他都呵呵地笑,而且口无遮拦,任何话都可能说出去。
在老王头家里我能不吃菜的时候就不吃菜,能少吃饭的时候就少吃饭,在班级里我为了升学一直都闷头学习,没有零用钱也就没有任何的外交与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