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住在五楼,从电梯出门右拐就是,秦臻隐约听到几声狗叫,没敲几下门,人就出来了。
袁国庆和他们想象得有些不一样,没有那种猥琐的嘴脸,脸上洋溢着慈祥的味道。
“有事么?”
“老爷子,我们是市局的人,有件事想找您唠唠!”
宁远洲亮出警官证,袁国庆推了推老花镜,哑着嗓子让他们进屋。
房间是三室两厅的户型,客餐厅和阳台种满了花草,电视背景墙前还养了一大缸鱼,什么种类都有。
狗趴在茶几下睡觉,见有外人来了,偶尔抬头看几眼,嘴里发出呜呜的叫声,听起来有点病态。
桌上摆着好几个大玻璃缸,里头昂贵的干海马和野山参,红彤彤的枸杞在缸里打转。
袁国庆保温杯不离手,穿着棉麻布衣服,看起来十分注重养生。
“老爷子还认得这两个姑娘么?”
宁远洲在病狗旁边坐下,看到照片后,袁国庆显然有些慌神。
他支支吾吾的说:“见是见过的……她们因为体寒经期不调……找我开几幅中药……”
“只是这样么?”
“当然…老汉我今年六十五了,就算是有心,身体也吃不消了……”
袁国庆虽然看起来挺英朗,但小毛病也不少,经常容易头痛脑热。
屋里一直有股淡淡的药草味,他习惯把煎的草药当水喝,垃圾桶里全是煮过的药渣。
同行的小警员花生一边做笔记,一边逗着狗,狗没什么气力跟他玩,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睛。
“桃姐您认识么?”
见他不肯说实话,秦臻只好旁敲侧击。
“不……不认识……”
当了一辈子中医,老了老了也算是功成身退,要是这个节骨眼上出点啥事,他这可就正要晚节不保了。
“巧了,她倒是说过认得您!”
秦臻松了口气,往里蹭了蹭,腰腹的伤口疼得厉害,他必须靠着点东西,才能坐直。
“老爷子,我们找您可是废了番功夫,有些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您就别跟我们打马虎眼了。”
宁远洲用脚把狗尾巴划拉开,病狗无力的哼唧了几声。
袁国庆一听这话,倒茶的手猛地一抖,药茶流了满地。
“唉!老汉我是觉得这事儿上不得台面,没那个脸说。”
他是建国后的那批人,从小生活在党的光辉下,老了老了干出吃阴枣、喝母乳的事儿,儿女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
“我们只是想知道,四月十五号那天,孟娟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宁远洲上下打量着清瘦的袁国庆,他虽然身体不好,但似乎并没有痰多的问题,而且他家里非常整洁,平时应该很注意卫生,像古坛这种微生物繁多的物件,是不会摆在家里的。
更何况,孟娟和万芳芳虽然也瘦,但也有九十多斤,袁国庆这个身板,未必能扛得动她们。
“那天我不太舒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是傍晚五点多来的,就待了一个小时。”
袁国庆本能的感觉到她出事了,不然丨警丨察也不会紧着问。
“那万芳芳呢?她最后一次来你这是几月几号?”
“四月二十二号,那天是星期日,她一大早就来了,说是家里孩子生病,要回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