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儿提醒余一吃晚饭,说吃过饭再想事情,是一样的,不能饿着肚子,对自己的身体不好。余一娘也在一边劝儿子赶紧趁热把晚饭吃了。
余一不在看着那把短刀发呆,开始吃饭。瓜儿坐在一旁,顺手拿起了短刀翻看着,他又把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看见刀身上镶嵌了一个小篆体的“金”字,才明白刚刚余一嘴里为什么不停念叨着“金,金……”这把刀上的“金”字又有什么意义?瓜儿想这可能就是余一所着迷思考的问题。
整把刀非常朴素,直刃断头,皮质刀鞘,刀柄稍显豪华,为紫檀木制,全身没有花纹雕饰,刀身寒光凛凛,让人不寒而栗。
余一吃完饭,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下午分配好的年轻人,都到了瓜儿家的院子里,彼此嘻嘻哈哈,一群初生的牛犊,外面再多的危险对他们来说,都将不值一提。
余一走到院子里,看着这些人,忽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占据了心头,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如果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情,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承担起失去亲人的责任。
余一想了半天,跟瓜儿和满仓说,我改变主意了,我和那些黑衣人接触过,他们个个心狠手辣,是职业走江湖的人,而且经验丰富,进退有序,有组织有章法。目前为止我们村里的这些个年轻人,跟本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弄不好,就是把他们推上了死路,那样的话,真是无法和他们的家人交代。
满仓说,对,余一说的对,我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那你有什么别的办法?
瓜儿也说,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出了事情,那我们就都是余家村的罪人了。
余一等他们的话说完,道:“我有一个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方法,你们听听,看看能不能执行。”
“你说。”满仓和瓜儿异口同声。
是这样,把他们三个人分为一组,分成四个组,然后让他们向余家村西面散去,就当作玩耍也好,闲逛也好,走亲戚也好,只要他们留心路上的情况,一旦发现生人或是行踪可疑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要惊动对方,只管自行自路,等回村后告诉我们就可以了。
另外,今天晚上包括以后日子的晚上都不要出去了,只需要他们白天出去。我想,最近这两天,黑衣人晚上应该不会出来了,白天可能因为食物的需要,他们会派出一两个人在外面活动。
如果如我所想,那么村里的年轻人就会安全许多,这样他们既为余家村做出来贡献,也让他们的安全得到了保障。现在,满仓去院子里和他们交代清楚,一定要让每一个人都明白你说的意思,并且要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满仓到了院子里面,和一众年轻人交代了余一的话,并且多次叮嘱各位需要注意的事情,看到大家都明白无误,满仓让他们各自回家,明天一早再过来。
深山里的土地庙里,领头黑衣人和老二商量道:“二弟,明天一早,你亲自去一趟镇里,到药店里买一些跌打损伤药回来。真是不巧,我也是轻敌了,没有想到那个村里的年轻人如此厉害,我竟然不是他的对手,还被他打伤了。要不然我们带来的药足够治好四弟的腿伤了。”
黑衣人的二弟说:“大哥,你不要这样说,干我们这一行的,什么情况都会遇上,只要是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放心大哥,明天我就去镇里。”
天已经很晚了,领头黑衣人看着手下的四个兄弟都进入了梦乡,不禁唏嘘。他们五个人相识,是在一个山里,因为穷,没有饭吃,又无一技养活自己,便决定落草为寇。
几个人相继投了一个山匪,各自脾气相投,相见恨晚,就又私下里拜了把子,成了兄弟中的兄弟。
只是那个山匪头子太过狂妄自大,又独断专行,还无容人之量。这几个人一时忍不过,就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杀死了山匪头子,逃下山来,结成团伙,一路走一路干些个打家劫舍的勾当,过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了,以前自己种种的艰难和穷苦的身世忘了一干二净,连同自己那颗原本善良的心也远远的丢在了人性的荒原之上。
五人论年纪大小排了序,又经大哥提议,到了铁匠铺,花了大价钱,打了五把短刀,每把刀上镶嵌入一个金质的字,分别是“金,银,铜,铁,锡。”每一个字代表一个人,每个人按照排序的大小领了属于自己的那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