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翔就回答了俩字,站在原地抡圆了腿,一脚直接甩在了他面门上——啪!
躺在地上的酒鬼刘直接被踢的翻滚到了墙根,魏翔追过去继续抡脚,死命的往他身上踢,那条腿都成了鞭子,要甩飞了一般。
这边一打起来,耿秋艳顺着墙边走出了屋,到孩子那屋就把两个儿子紧紧搂在怀中,这才敢流出泪水的说:“这回好了,咱们娘仨终于有人管了……这回行了。”
她是个母亲,为了自己两个儿子,什么面子,什么流言蜚语,只要可以改变现状,耿秋艳愿意承受一切。所以,在儿子被推进水沟的第二天这女人就去了魏翔家门口,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
但,耿秋艳不能直说,只能以想挣钱为由一点一点透,她怕自己直接说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算,魏翔这小子再把这件事弄的满城风雨。
幸好,老天爷让她堵对了,当年那个偷看自己洗澡的孩子长大了不说,竟然还因为心里的亏欠愿意保护自己,而且没要求任何让人为难的事。
“别打了,魏翔,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
酒鬼刘被打的呲哇乱叫,一边打一边质问。
魏翔哪有时间搭理他?
脑子里全是耿秋艳儿子的描述,这个王八蛋把五岁的弟弟推进了水沟,还要把七岁的哥哥扔井里,更是逼着寡妇……今天不整死你,老子不叫魏翔。
耿秋艳听见那屋的惨叫有点吓坏了,她也怕魏翔一冲动给酒鬼刘打出个好歹来,嘱咐了俩孩子一句:“千万别动啊!”转身又又走回了那屋。
好家伙!
这酒鬼刘让魏翔打的满脸是血,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这多亏了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要不俩酒鬼刘也死这儿了。
“别打了……”耿秋艳肯定不能让魏翔继续打,再打死人了。
奈何魏翔对她的呼唤充耳不闻,耿秋艳只能过去在身后将其一把抱住,把胸口紧紧贴在他后背上。
呼、呼、呼。
呼哧带喘的魏翔野兽一般看着地上躺着的酒鬼刘,拿手一指:“你是个什么东西?挺大的大老爷们欺负人家孤儿寡母,我告诉你,今天你死这儿都不多,知不知道?”
酒鬼刘被打的魏翔一动他就哆嗦,稍微抬抬手就惦记用手去挡,都给打出生理反应来了。
“二嫂!”
魏翔喊了一声,一直在他身后抱着的耿秋艳赶紧答应:“哎。”
“报警!”
魏翔还补充了一句:“这号人,到监狱里一准让人给收拾的利索喽,那里边处理这类人很有一套。”
“别,千万别!”
酒鬼刘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等跪好了,才感觉到身上各处都是撕心裂肺的疼,好像每一寸骨头都被打碎了。
“我错了,我不是人。”
“魏翔兄弟,我真错了,给我一次机会。”
魏翔瞪了他一眼:“给你一次机会报复耿秋艳和人家孩子?你都要给人家孩子扔井里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我那是吓唬他们呢,我哪有那个胆子?”
“你没那个胆子?给五岁孩子推水沟里,你是人么?”
此时魏翔回头看了耿秋艳一眼说道:“我劝你报警,这种人,一旦放过他了,以后可什么都干得出来。”
耿秋艳很惊讶,因为这不是她们事先商量好的。
魏翔和耿秋艳商量好的是等这老小子来,过来拿到证据揍一顿,吓唬一番让他别再纠缠也就是了。可魏翔听完那小哥俩的话,觉着这太便宜酒鬼刘了也,这玩意儿一点人性都没有,五岁孩子都给推水沟里,万一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办?
耿秋艳不是不想报警,可……这是1990年,一旦报了警,就等着告诉了所有人,那唾沫还不得淹死她么?
更何况魏翔为什么大晚上在寡妇家?能说清么?当风言风语传出来,你魏翔可以不在乎,人家耿秋艳呢?
耿秋艳低着脑袋摇了摇头,低声充满怨叹的说了一句:“我还得活人。”
在这个年代,有多少女人怕流言蜚语遭受了家暴还得硬扛;又有多少女人遭受了欺负只敢在被窝里哭,却不敢对任何一个外人讲。耿秋艳就是这些女人当中的一个,她的委屈,被特殊的时代禁锢着,永远困在了心里。
酒鬼刘趁着这个节骨眼跑了,满脸是血光腚跑的;耿秋艳则在他离开以后扑进了魏翔怀中,这么多年了,第一次敢哭出声来。
“别走,求你。”
魏翔听着身后的耿秋燕说出这句话时,只听见了对安全感的渴望,没有半点其他那一刻才转过身很认真的说道:“那你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