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我琢磨有些日子了,感觉能行。”张远当然很有信心。
张民不知道儿子已经今非昔比了,当然心里没底。
当年大儿子承包砖厂,就是前车之鉴,甚至连命都搭上了,从那以后家里就没顺过,多少年都抬不起头,眼看可以喘口气了,这小儿子又作妖。
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张家这俩儿子可真是亲兄弟,都冒失,心里野,倒是不随他们爹,安安分分种地打粮,不好吗?
张民好说歹说,该发的脾气也发了,见还是劝不动张远,只能死心了。
都说儿子大了,不由爹娘,或许年轻人闯一闯,总是好的吧。
“爹,你就甭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张远说完,捏着一把承包合同就直奔村委去了。
“小远,这戳一盖,可就生效了!"村长刘大壮握着村委的红章,又确认了一遍。
村长和张远爹不一样,有些见识,喜欢有干劲的年轻人,何况村里的地半荒不荒的,他这个村长脸上也无光。
“刘叔,盖吧,我想妥了!”张民两眼放光,心思早就飘到田里去了。
没想到承包田地这么顺利,张远站在堤坝上,看着杂草丛生的荒地,丝毫没有气馁。
这些可都是良田,张远坚信,只要细心耕作,肯定大有作为。
一连几日,张远起早贪黑,起得比鸡早,一直到太阳落山,才回家。
梅香次次把饭筐送到田里,张远凑合吃上两口,小憩一会儿,就又开始干活了。
梅香几次想插手,都被张远劝了回去。
一个人的气力总归有限,眼看要错过下苗的好时节,张远寻思还是得雇人,反正闲钱还有一些。
张远跟梅香说了,梅香早就心疼张远,当场就说支持,掰着手指头盘算哪家的大姑娘小嫂子可用,还说到了常梦。
第二天清早,梅香就带着几个人,兴高采烈地到了地头,把张远都看愣了,没想到嫂子办事这么快,这是心疼他呢。
本来梅香还想亲自动手,被张远支走,回家做饭了。
张远握着镰刀,干劲十足,旁边的大姑娘小媳妇一边干活,一边还不耽误聊得热火朝天。
“小远,我记得你多大了?处对象了没?”牛婶抬起头,满脸带笑。
“还没呢,牛婶。”张远有意无意地瞟了常一梦眼,见她微微呼了一口气。
这几天张远都没找过常梦,她一个姑娘家,总不能上门去,上次在油菜田那一幕,总让她晩上睡不着,心痒痒。
张远的身影就像是魔障一样,在常梦心里挥之不去,这时候听张远这么说,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那敢情好啊,牛婶有个娘家侄女,年纪估计比你小几岁,长得那个俊哟”牛婶一听,立马介绍道。
村里好姑娘稀缺,好小伙儿也稀缺,这几日,张远的事都传遍了村子,包了一大片地,手头准不缺钱,都说张家的二儿子出息了。
牛婶之后,其他小媳妇也不甘落后,上杆子要给张远说亲,叽叽喳喳不停,背后的常梦心里自然不舒服。
常梦使劲挥舞着镰刀,冲杂草撒气,张远眯着眼,心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