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他们没做高铁,租了一辆越野车子,两个人自己开着去了齐远程的家。快到下午四点时终于到了,方璟下车伸了一下懒腰,看看远山,又看看夕阳躲大山上的树梢间,高兴地说:“如果能终老此地,有一良人相伴多好。”
宁孟钢说:“你马上就可以看到,真的有良人相伴,真的不止终老一辈子,甚至几辈子都终老此地。天天能看到此美景,却想着山外,真实的却是天天朌着逃离。和你家的唐医生是不是相似,任何一个看到你的男人都会想,若有此美伴?下面怎样怎样,可真的拥有后,唐医生不还是走了。”
方璟有一些不自然,她说:“以后不要提他了,我怎么能和这个地方比,大自然,真的是鬼斧神工。一路上山道的蜿蜒、颠簸,让我太喜欢这个地方,我们有时间上山看看吗?你身体能登山吗?”
宁孟钢说:“你到我单位一次就决定调过去,这才到目的地,不会想移民到此地吧?”齐远程的小妹妹在家烧饭,她告诉宁孟钢,大人都去田里忙活了,她这就去叫。一边说,一边看着方璟,如同识别一个怪物。
齐母是第一个到家的,她有些慌张,说的话宁孟钢听不清,有个年轻一些的后生跟过来做临时翻译,他告诉宁孟钢,齐远程母亲听说你来了,以为齐远程一定是出了大事,吓得跑了回来。她想知道,她的儿子现在怎样了。
宁孟钢慢慢地扶住身体发抖的齐母说:“没事,我没有告诉小齐,一个人过来看看他们。”说话间,齐远程的父亲和大妹也到了,听说只是玩玩,齐母开始有些不信,后来可能看到了宁孟钢轻松的笑声,也才平静下来。
方璟问道:“你找的女婿家怎么会是这样子?你怎么能同意的?婚后的后遗症多的是。”宁孟钢说:“你刚刚才说这个地方好,终老此地好,为何一下又变了?”他们两个人的亲密让齐家有些不适,宁孟钢向他们介绍,自己身体不太好,方璟是护士,路上方便照顾他。齐远程一家吃惊地看着,齐父问道:“他叔,真的没事?专门跑一趟玩的?”
宁孟钢说:“上次打牌觉得好玩,晚上再去玩一会。解放军次来,是想和你谈个事,等一会再说,趁着天还有亮,我们一起去山上看看。上次没上去,最近好像恢复好一些,再试试,小方想上去看看,让这个小姑娘陪一下。”他指了一下齐家大妹妹。
齐远程的两个妹妹,大的齐爱花,小的叫齐爱朵,爱花到方璟跟前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问道:“你真的只是个护士?”方璟问道:“你以为我是什么?”爱花说:“上次宁叔叔的夫人、小孩来,我们以为看到了真实的城市美女,怎么还有这样美的护士?城里真的都这样漂亮?我还以为只有明星能长得这样好。”
宁孟钢看着爱花、爱朵到屋里换上自己家上次给她们买的新衣服,看样子平时也舍不得穿。齐父在后边陪着宁孟钢,宁孟钢告诉他,自己此次来想让他们一家先进城,如果以后能适应,再告诉齐远程,如果不适应再回来,家里的地可以请人打理,他己经将钱带来了。
齐远程的父亲说:“我们家的大事都是他娘定的,我回去再和她商量,我们进城干不了别的活,不能去增加你们的负担。再说,小爱朵也十五了,有合适的就想准备找个人嫁了,只是因为齐远程上学时间太长,家里太困难,爱花都快二十了,提亲的人也不多。”
宁孟钢说:“法定年龄结婚也要二十,为何如此着急?”齐父说:“上次你们来,我们没有凑出一分钱彩礼,甚至没有给你们家姑娘见面礼。看到你们家的阔绰,知道这门亲事难成,你们走后,他娘就让小孩将衣服收起来,准备以后亲事不成再退给你们。你们离开后,他娘为小远程的将来哭了几天,骂自己没有用,我听了也难受,明知他是抱怨我无能,可这里的人都是这样,我也不能长翅膀。”
宁孟钢看看前面三个欢快的姑娘,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病,比上次强多了,到了半山腰,太阳己经下山了,半山腰尚能看到残光。宁孟钢问道:“要不要回去?山里会不会有伤人的猛兽?”齐父说:“早己经没有大型的动物了,到晚上也说不准,远山还有,只是这一块有人活动的地方少。这几年环境保护紧,偶尔也有人见过。不过没事,就是有,出来也伤不到人,我是带着家伙的。”宁孟钢这才注意,齐父手上扶着的不是路杖,顶上有利器,即可以铲树树,也可以作防身武器。
宁孟钢大声告诉方璟,前面晚上会出现怪物,方璟吓得立即回头,宁孟钢却听到了爱朵响亮的山歌声。齐父说:“我们山里人看唱歌,远处听到的人如果发现歌声突然中断,会用歌声试探,直到确认没有遇到危险。”宁孟钢原地坐下等她们,齐父说:“山顶还远得很,要是你这样登山,三天也上不去,晚上就不要去打牌了,你又不好意思赢他们的,送钱给他们,他们还会说你技术不行,在家歇歇。那个女护士你要多给多少钱?城里的医院真的有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