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正在切肉的卓秋歌头也不抬地回答,继而又加了一句何时出发。</p>
“今晚!”左斌不再说话,只拿了筷子夹起了开胃的凉拌菜。</p>
左斌从未有过的简单明了让卓秋歌略微愣神,但并没有多问。阿贝尔讪笑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终只是闷闷地低下头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左斌突然变得这么严肃,这样的事他也曾见过,这说明左斌是有重要的事要做。</p>
事实上,跟左斌相处的这一两年,阿贝尔知道左斌每隔一段时间,确切地说,不定期的,会离开家出去一趟,每次走的时候都是一脸的严肃,而每次回来,他都像是刚从战场上,或者说刚从难民营回来一样,除了像饿了很多天之外,每次都会带着或重或轻的伤。</p>
他其实很想问问左斌是怎么回事,但左斌从来不提,他自然也不好多问。而这次他也很清楚左斌的意思,左斌叫了卓秋歌,却并没有叫他,那说明会比较危险,而他这个不懂功夫的人,若是同行的话,自然会成为累赘。</p>
接下来的时间气氛有些沉闷。缺少了左斌的逗乐,连空气仿佛都跟着压抑起来,大家都没有说话,或者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恰当一点儿。左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离自己最近的那盘凉拌什锦,对其它的菜却仿佛视而不见。</p>
“叉烧!”卓秋歌把切好的叉烧推到左斌面前。</p>
左斌略微呆了呆,仿佛被叫醒一般回神,抬眼看看卓秋歌,目光有些恍惚,两秒钟后,他的视线停留在眼前的这盘叉烧上。</p>
红艳艳的叉烧被切成大约三毫米左右薄厚均匀的片状,分四排以正方形摆在一个八边形的白色陶瓷盘子里,上面还点缀着两片碧绿的薄荷叶。左斌不由得扯嘴笑了笑,这段时间跟阿贝尔一起天天做美食,连卓秋歌都已经开始习惯点缀一些东西来摆盘了。</p>
左斌夹起一片叉烧肉,红艳艳的叉烧色泽鲜明,虽肥少瘦多,但并没有干枯变柴,而是汁水饱满、香味四溢,还没有靠近鼻子就闻到一股浓浓地香甜味,左斌不再犹豫,立即把这块叉烧肉送入口中。</p>
一入口即感觉到甜,略微咀嚼,浓浓的肉汁仿佛开闸放水一般爆出,顿时,左斌只觉得整个口腔中尽是甜蜜的芳香味。就像黯然销魂饭形容的,叉烧的肉汁镇在纤维里面,肉里面的肉筋被内力打碎,因而肉质软嫩多汁,入口即化。而在正式烤之前,卓秋歌还曾用三百度的高温封锁过肉汁,因而肉汁更加浓郁丰盈。</p>
叉烧肉用的是肉质细腻的梅头肉,瘦肉的间隙中带着些许脂肪,有点儿类似雪花牛肉,当然,这个雪花分布的就不像真正的雪花牛肉那么均匀,而是不规则的还带着些肉筋。在腌制之前,卓秋歌曾用手拍打过肉块,因而肉里的纤维被拍的极松,酱汁更加入味。</p>
“左,试试我的。”阿贝尔也端上了同样点缀着薄荷叶的一盘叉烧。只不过这个盘子更小,是个狭长的叶子形白色瓷盘,而叉烧则分两排整齐地摆放着。</p>
左斌立即吃下一块阿贝尔的叉烧肉,同样的甜鲜无比、软嫩适口不干硬。比起卓秋歌做的,他因为加了更多的料,因而口感更丰富,也更复杂。只是,两者相比较而言,阿贝尔的酱汁不够入味,汁水也不够香浓,嫩度也略逊一筹。这大概就是因为卓秋歌用内力震碎过肉筋,而阿贝尔没有的缘故吧?!如果阿贝尔的叉烧提前腌制一天的话,那味道肯定跟现在的截然不同,肯定更香更嫩更多汁。</p>
“果然还是不如卓做的好吃。”阿贝尔一边对比着两份叉烧,一边仔细研究着问题所在,“看来我要赶快开始学习搏击。”</p>
一听这话,左斌立即咧嘴笑了,一扫刚刚的阴郁心情。</p>
“阿贝尔,你该去锻炼自己的肌肉,毕竟有肌肉就能有力量,学搏击干什么?你又不是要去打架。”</p>
左斌的话让阿贝尔略显尴尬,阿贝尔笑笑,一口接一口的吃着卓秋歌做的叉烧,急的左斌一把拖过那只盘子,左手护着,右手中的筷子跟脱缰的小哈里似的,速度极快的伸向那为数不多的叉烧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