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灿灿听出梁姨的抱怨。
对她程灿灿不满意?她莫名其妙被迫嫁给翟叙这棵长歪的残疾苗子还没发牢骚呢。
刚要反驳,想到自己被浸猪笼的事,程灿灿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原主行为和她关,但她现在顶着原主的壳子,还是有些心虚。
瞧着程灿灿一声不吭,梁姨心中不忍,年纪轻轻,谁还没犯过,知能改就好。
第二天一早。
耳边时不时传来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程灿灿睁开眼。
两天的舟车劳顿、缺水短食,把程灿灿折磨得身心俱疲。昨晚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一觉睡到自然醒。
阳光穿进屋,估摸着时间应该接近中午。
程灿灿肚子咕噜咕噜响起,正打算出去找吃的,才注意到柜子上放着的一碗清粥和一个馒头,应该是梁姨外出前给她留的。
饭已经凉了,程灿灿不管那么多,能填饱肚子就可以,便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回忆梁姨昨晚交代她的事。
梁姨每天都会去隔壁秀山村的绣坊做工来挣家用。
原本翟叙的一日三餐都要梁姨准备。早晚饭还好,准备午饭就需要从邻村折返回来,来回花费的时间能做不少绣活儿。
梁姨昨晚和她商量,以后午饭就由在家的程灿灿给翟叙准备。
虽然梁姨对她有意见,也只跟她提了做午饭这一个要求,再其他。
程灿灿心中还是感激的,初来乍到,没钱没粮,她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技能还要慢慢学习。
吃完饭,程灿灿拿起碗筷,走出房门。
环顾四周,小院子被一圈篱笆墙围了起来,院子里有三处茅草房。
昨晚梁姨简单和她讲过小院的布局。她住的这处有两间屋,一间她在住,另一间空着。对面是厨房和堆放杂物的两间屋,院子正中的茅草房有三间屋,中间是一间小厅,左右两间屋分别是梁姨和翟叙在住。
不知道娇生惯养的翟小少爷是不是在睡懒觉,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也不出个声。
程灿灿进了厨房,打水洗好碗筷,开始寻找做午饭的食材。
不大的厨房,东西都摆在眼前。
案板边上有几块生红薯,面缸已经空了,米缸里的糙米也快见底,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用来吃的东西。
梁姨养活她自己和翟叙已经力不从心,现在又多了她,想到以后的日子,程灿灿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个翟叙一定是个缺心眼儿的,被赶出家门前也不知道提前藏点私钱。
从小长在农村,拾柴生火这些事对程灿灿来说不在话下。没一会儿,就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糙米粥和两个红薯给翟叙送过去。
两只手都端着东西,程灿灿抬起脚敲了敲门,“翟叙,梁姨让我给你送饭。”
半晌,里面传来男声:“进来。”
程灿灿推门而入,赶忙把两只烫手的碗放到炕上的小木桌上,搓了搓烫红的手,这才转过身,看向身后坐在木制轮椅上的翟叙。
嚯!
程灿灿心中惊叹。眼前人的长相比中的描写还要美上三分。
剑眉朗目,鼻梁高挺,唇形分明,整张脸的线条堪称完美。漆黑长发被一只白玉冠束起。身形颀长,一身浅色粗布衣袍穿在他身上不见半分窘迫......
等等,他头上的白玉冠!
程灿灿又将视线放回他头上的白玉冠。
这东西应该挺值钱吧!
翟叙再也忍受不住面前这个女人肆忌惮的打量,轻咳一声,目光扫向程灿灿,“翟某能否请教一个问题?”
就连声音也这么好听。
温润声音入耳,程灿灿心中舒适,回以一笑,“你说。”
翟叙似笑非笑说道:“从未听说浸猪笼还能活着逃出来的,跟我详细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