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夭夭捂额,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不是给了你一套新衣服了吗,乖,这件给我,明天我去镇上,再给你买一套。”
摇了摇头,把衣服给她,“不用,一套就好。”
揉了揉他的头发,真是个听话的崽。
从包袱里拿出一套婴儿衣服,短袖和短裤都是嫩黄色的,小小的,超级可爱,“这套给安安。”
贺景行心里万般滋味说不出来,但眼睛却有些发酸。
他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深吸一口气,瞪着眼睛说出来的话也是粗声粗气的。
“我没钱。”
柳夭夭噗嗤笑出来,“谁要你钱了,姐之前不是说了,姐有钱到你法想象,这点小钱,毛毛雨啦。”
见他还不是不接着,上前两步直接塞到他手里,顺便把那件破衣服拽出来。
“你不用和我一块擦屋子了,现在你有了新任务。”
飞快地眨了眨眼睛,“什么任务?”
对着他手里的衣服抬了抬下巴,“把你和安安的衣服洗了晾上,等一会儿天更热了,一家人都洗澡换新衣服。”
又揶揄了一句,“安安都快馊了,你这个当叔叔的也不知道给洗洗。”
说完,转身离开,背后的马尾辫一甩一甩的,贺景行半天没移开眼睛。
一家人换新衣服吗?
屋里。
柳夭夭先是看了一圈,啧啧两声,又摇摇头。
照她说,这危房得推翻重建。
墙都裂缝了,没准儿一场大风刮来就倒了。
再等等,等她任职了,找找关系,看看能不能买到砖块,到时候修座大房子。
其实也没太多可擦的,屋顶上掉在炕上,灶台上的土,都得扫下来。
然后把地上的脏东西都清扫干净,开始擦拭。
桌子箱子什么都搬出去了,小小的屋子里就只剩了个需要擦的灶台。
上面只是一些长年累月积的尘土,染上水渍和其他东西后有些发黑。
用湿抹布慢慢擦一擦,很容易就擦掉了。
说明平日里用油很少。
柳夭夭把仅有的一扇窗户也擦了擦。
是玻璃窗,但有两扇缺了角被泥糊上了。
唯一的桌子在外面,这可是目前最重要的家具,她可不能怠慢了。
“呦,衣服洗好了?”
小院里绳子上,一件白色衬衫和两小件黄色衣服随着微风慢慢飘着,看起来还挺好看。
贺景行见她开始擦桌子,也不闲着,把包袱,放衣服的箱子都搬了进去。
瘸了腿的桌子也不嫌弃,柳夭夭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慢慢地,一下一下地擦干净。
期间真是没使劲,就怕稍微大点力气,桌子散架可就白瞎了。
一张木质桌子,也不大,柳夭夭稍微用力就搬进去了。
“贺景行,你用力呼吸,有没有感觉屋里的空气更新鲜了。”
贺景行指了指窗户,一脸语,“开着呢,能不新鲜吗?”
“坏人兴致,找打。”
她跑过去,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往外走。
“去洗白白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