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斜斜挂着,估摸着是十一点。
光线穿进房间,尘土在空中的痕迹被照的一清二楚。
柳夭夭觉得身上好痒,不行,必须打扫房间。
“景行,你抱着安安出去待会儿。”
贺景行脸色一僵,他做了什么,要把他俩赶出去吗?
柳夭夭见他不动,又催了一遍。
根本不知道有的人表面上寡言少语,其实心里已经说了一箩筐。
“快点,我要打扫卫生了。”
放下心,赶紧听话,把草垫子拿出去放在阴凉处,又把漏了棉絮的破被子铺上,把安安放上去。
站了一会儿,拿着扫把走进去,“我帮你。”
柳夭夭头也没回道:“你行吗?”
她正在收拾屋里的东西,能拿出去的都拿出去。
贺景行放下扫把,手臂用力抬起桌子,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搬着桌子站在原地道:“我行。”
柳夭夭没在意,胡乱点头夸奖,一看就没走心,“好好好,你真棒。”
贺景行气闷,见她迟迟不回头,只能搬桌子出去。
柳夭夭虽说二十年养尊处优,但她是黄金矿的主人,虽说有职业经理打理不用她太费心,但她也不是个废物,该上的课该学的东西一样不少,而且名列前茅。
动手能力和反应速度也很强,没别的,她喜欢跑车,也喜欢自己组装改装。
打扫房间这活,有机器人干的时候她丝毫不插手,但需要自己干,她也毫问题。
两人很快就把屋里的东西都拿出去,当然,也是因为实在没什么。
锅弄不出去,只能盖上,减少尘土落入。
贺景行长得高,举着扫把就能够到房顶。
房顶和墙上的蜘蛛网很快都弄干净。
扫把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蜘蛛网,看的柳夭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代表她和蜘蛛当了一宿的舍友。
太可怕了。
大扫把在墙面一扫而过,整个墙面干净多了,但由于是土砖砌成,难免会带下土来,但也比之前带着黑乎乎的蛛网强。
念及他是病人以及外面睡觉的安安,屋顶和墙壁干净之后,就让他去休息。
“景行,你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贺景行放下扫把擦了擦头上的汗,重重喘气,道:“一起。”
家毕竟是他的,他是个男人,哪能让女人这么累着。
“哎呀,你。”看清他脸上的坚持,柳夭夭话音一转,“你先找一件破衣服出来,从中间撕开,咱俩一人一块,把屋里该擦的擦干净。”
破衣服?
衣服就是衣服,哪有什么好衣服破衣服!
柳夭夭见他不动,着急催促,“快点嘛,一会儿中午该做饭了。”
贺景行看了她一眼,脚步缓慢去了院子,打开一个木头箱子。
不大的箱子,衣服装在里面却连箱子的一半都没装到,还是在有冬衣的情况下。
柳夭夭在屋里等了半天,耐心耗尽,走过来。
箱子里的情况一目了然,弯下腰手臂从他身前穿过直接把一件灰色的衣服拎出来。
一件老头衫,上面破了好多洞,浅浅一扫,都有三个。
“就这件吧,拿来做抹布。”
贺景行伸手夺过来,“不,不行。”
衣服都破成这样了,还当成宝贝捂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