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肺部猛烈的扩张之下,日织琉璃从雪白色的病房中惊醒,此刻的他正躺在臆想科最底层的病房,四周是穿着白色长袍的高级医护,头顶上的盐水瓶正通过试管注入到自己的静脉中。
“我在哪里...”日织琉璃低声问道。
“您的病情有些严重...我们将您从第一层的轻症状科室转移到了重症室...希望能帮助到您回复正常的精神...”作为臆想科主管的田野风丸面带微笑地说道,然后将一小管乙酰阿法甲基芬太尼(麻醉药品)注入到日织琉璃的体内。
随着无色的药剂渐渐推入到血管之内,日织琉璃的疲惫感开始增加,双眼变得沉重,而在进入无梦的睡眠前,日织的眼睛看向了手腕处的疤痕,那出现的伤口已经愈合环绕在新月的痂痕之上组成了奇异而诡谲的祭祀文字。
“又出现了新的受害者...”
连枝疗养院的院长,德田一暮医生此刻正比对着日织琉璃、坂田橦和木野木其流子手上的新月痂痕,明亮的光线直射在伤口的照片上,微微隆起的新月疤痕上残留着些许的血迹。
“这大概是第三起了吧...”
老医师端起了桌上的浓茶,然后回忆起这几天在连枝疗养院所发生的事情,“自从那个名叫其流子的女孩来到之以后,臆想科的病人们变得越来越不安...先是狂躁,然后是自残,最后是病人自杀,原本最应该平静的部门,现在却最不平静...”
浓茶的气息顺着茶水的云雾缓缓蒸腾,那略带苦涩的气味远比汽水或者果汁来得厚重,作为臆想科科长的田野风丸和护士主任的纯子直直地站在了办公桌的正前方。
“有关于病人的安全问题——”护士纯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之后会加派护士们在臆想科巡逻的次数与时长,值夜班的人数也会加以调整,保证不让病人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这样吗...”老医师将眼睛看向了作为臆想科科长的田野风丸,“田野君...您怎么解释呢,病人可是在你的管辖区出现了意外...您不需要做些什么吗?”
“这个...这个...”田野风丸的脸上露出了十分尴尬的表情,接着便是一阵细碎的抽泣,
“不是...我的错...您也知道我最近对于木野木其流子这个病人注入了很多的时间与精力...其他病人的事情...以我的时间和精力真的很难顾及...今天才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我...我自己都有些低血糖和头晕了...那些金发碧眼的家伙又一直在催我实验的进度...我真的很难很累了...”
“好了...好了...”
德田一暮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手掌,做出了一个停下的手势,“诉苦的话,田野君您大可不必,我知道您的难处,也清楚你的辛苦,只是希望您在实验或者其他的什么地方能略微的注意一点东西而已...毕竟我们是疗养院不是其他的什么地方(坟场),病人的安全不是孩童的玩具,能够任由他人的摆弄...”
“了解——”田野风丸立即停止了哭诉转而回复到,“在以后的实验中我会稍加注意的,不会再让您觉得困扰...”
“这样吗...”老医师长叹一口气接着摇了摇头,继续品茗手中的浓茶。
在会议结束之后,德田一暮、纯子、田野风丸三人分道扬镳,其中纯子和田野风丸选择了往右走的道路,而德田一暮老医师只能选择一个人朝着左面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