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叫张贤是吧。”
“对。”
徐姗良坐在炕上,嗑着瓜子,跟面前的男人拉家常。
“你读过书吗?”
张贤腼腆笑了一下:“读过几年。”
“呀,那你帮我改个名字吧,我现在这个名字实在太土了。”
张贤懵了,“土?”
“就是不好听,”徐姗良想了一会问道:“你觉得作为土豆应该怎么样算是豆中翘楚?”
“那当然是多和大了,还有光滑,不坑坑洼洼。”
张贤来了兴趣,手在炕上比比划划了好久,“你姓什么?”
徐姗良歪了一下嘴,不开心道:“没有姓,你给我想一个。”
没有姓?
张贤悄悄看了一眼恩人,发现她除了有些惆怅,嘴上倒是一点都没停,瓜子壳一会儿就堆了一个小山。
“恩人觉得多、大、滑哪一个最重要?”
徐姗良眼睛一亮,“那当然是大了!”
说罢,她趁着张贤不注意,视线缓缓向下移,在自己的胸脯上流连了一会儿又抬起了头。
论是什么,都是大点好。
张贤点头,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字,他接着问道:“那多和滑您更喜欢哪一个?”
“多吧。”
就算是一分钱,多的像喜马拉雅山那么高,那我不也就发财了吗!
“我明白了,”张贤开始在炕上写写画画,比划了一会儿后灵光一闪,“庞为大,繁为多,润为滑,就叫庞繁润怎么样?”
“不像个女生名啊,”徐姗良嚼嚼嚼,想了一会儿后又说:“好吧,以后我就叫这个名儿了。”
庞繁润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脑袋一抽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的家庭。
她的爸爸姓赵,妈妈姓王,她自从出生起就不太招人喜欢,或许因为她是个女生,爸爸觉得不应该跟自己的姓,妈妈更不同意跟自己姓王,所以几番周折下终于定了徐姓。
徐姗良死去的姥姥姓徐,姥姥嘛,既不姓赵也不姓王,跟奶奶是一样的,不过奶奶那个时候还活着,也不同意跟自己的母家姓,所以她也算是捡了一个漏。
要不是姥姥死了,她还真就险些没姓了。
至于为什么叫姗良,其实本来也不是这两个字,而是善良二字。她的妈妈觉得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善良,对父母好,对家人好,对未来的夫家也好。
等到了快要落户口的时候,落户口的工作人员问起为什么一个小孩子单独一个姓的时候,她的爸妈说一个女孩子而已,姓什么都是可以的。
工作人员是一个刚刚上班的小女生,听见这句话沉默了好久,最后问他们,小孩子叫什么名字。
“徐善良,她叫善良就行了。”
工作人员默默地办完了业务,徐姗良的爸妈拿着户口本也没看,等徐姗良到了该上学的年纪,学校要户口本的时候一看,这才发现人家不叫徐善良,而是叫徐姗良。
“恩人?恩人?”
“啊?”
庞繁润回过神,这才发现刚才想事情的时候忘了嗑瓜子,水晶门帘从嘴淌到了炕。
张贤看出来恩人这次是真的有点难过了,于是主动说道:“恩人你饿不饿,我去山上打只兔子烤着吃。”
“你去吧。”
张贤默默下了炕,拿着弓箭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