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来的正好，尝尝我这肉做熟了没有！”马华直接铲了一大勺牛肉放碗里，又递了一双筷子给马于氏，“我尝着熟了。”
“这……这是哪里来的肉啊？”马于氏探头看了看锅里，好家伙，这么大一锅纯肉，一点土豆都没掺。
“今儿去帮厨，主人家给的。”
“这么多肉，你咋一顿就给炖了？”马于氏心痛极了，肉这玩意儿金贵，一顿切一点放菜里就有肉味了。
“人说这肉不新鲜了，再放估计会臭，我就直接炖了。”马华忽悠起马于氏来一点不含糊，“奶奶，你尝尝呗！看这肉有没有酸味。”
马于氏被马华喂了一嘴，将要念叨他的话也咽了下去。
大孙子做的牛肉怎么这么好吃？
马于氏吃完一口炖牛肉，回味穷。怪不得何师傅接私活都带着大孙子，看来他的厨艺确实出师了。
马军和马小莉靠在一起，心中对马华的敬佩更甚。
大哥就是有办法，一点不怕奶奶。
“奶奶，是不是没尝出肉味？”马华一手搀住马于氏，一手端起半碗牛肉，“走，你坐里面慢慢尝。”
“尝什么尝？”马于氏一把拍下马华，“等你爸妈回来再吃！”
“听奶奶的。”
“我去接接爸妈。”
马军脚底抹油般跑了出去，马小莉则守在灶门前看火。
“小莉，把肉盛一盆出来留着。”
“好，奶奶。”
“奶奶，外面冷，你去屋里坐着，我来盛。”
马于氏欣慰大孙子懂事心疼她，却完全不知马华打的主意。
有马于氏盯着，这锅里五分之四的肉都得留着以后吃。
“哥哥，你留的太少了，奶奶会说的。”马小莉见马华只盛了一大碗肉出来，立即开口劝说。
“没事，奶奶那里有我顶着，今晚咱们打个牙祭。”
马小莉期待的点点头，她习惯听马于氏安排，现在却更想听马华的。
天色擦黑的时候，马石山和孙玉珍才回来。
“爸，妈，你们怎么每天都回来这么晚？”
“挣公分呗！”马军接了一句，立马去倒了热水来叫两人洗手。
“现在天寒地冻，啥啥干不成，能挣啥公分？”
“你才吃了多久公家的饭，连公社里的活都不知道了？”马石山刺了一句，这小子真是忘本了。
马华尴尬摸头，他确实忘了公分的事。他只记得他这种有单位的人，每月要把工资的百分之五交给公社，不用挣公分，年底就能分粮食。
如今土地没有下放，每家每户只有一二分的自留地，光能种些小菜。土地都是集体的，由公社管理。
做农民的主要工作就是种地，公社把各种活计都算成公分，每家有几口人，每月该挣多少公分都是有数的。
外出务工的人员可以不在公社做活挣公分，必须得交部分工资。不想交工资也可以，等到凭公分分粮食的时候就没有你的份。
“马华工作忙，一时想不起来也正常。”孙玉珍连忙递台阶。
“可不是吗？天天上班那么累，下班了还要去接私活，辛苦一天回来还给咱们做肉吃。”马于氏接着嘟囔，“你就不该说他。”
“妈——”马石山招架不住马于氏的念叨，连忙告饶，“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