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华低头看看不到他肩膀的妹妹，明显的营养不良。这个年代，就没有小胖子，全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瘦竹竿。
“咋的了？”
靠的近了，马华才发现马小莉两只大大的眼睛又红又肿，明显是刚哭过。
“谁让我妹妹受委屈了？”马华一把搂住马小莉，把她往旁边带。
“给哥说说，到底咋了？”
记忆里，这个妹妹分外懂事，小小年纪就帮着家里干活。家务活基本包圆了，总是勤快的把马华的脏衣服都拿去洗。
“大哥，我没事。”
马小莉垂着头，伸手按按眼角，绝口不提哭了的事。
“你不说，今儿咱就不进屋了！”
“大哥——”马小莉深吸口气，“我真没事。”
“我不信！别告诉我你没事哭着玩儿？”
“我没哭。”马小莉别过头去，不愿让马华看见她红肿的眼睛。
“给哥说实话，”马华垂头看着马小莉，“要是不认我这个大哥，你可以不说。”
马小莉见马华动了气，终于开了口。
“我……我不想上学了。”马小莉鼓足勇气，一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胡说！骗人骗到你大哥跟前来了！”
马华一句话说的马小莉再次闭上了嘴，对于马华的推测，她力反驳。
“这事我知道了，书还是要读的，大哥来解决问题。”马华稍微一寻思，就估摸了大概。
马家条件不好，他爷爷去世的时候借了一笔债，今年才还完。
家里过的日子实在苦，苦也就算了，主要是穷。
马小莉是个热爱学习的好学生，不可能不想读书。以马华对这个家的了解，应该是爸妈不让她读书了，好省点学费。
“走，进去，看哥哥今儿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马华将饭盒提了起来，直接塞到马小莉手里。
“好吃的？”马小莉稳稳捧住饭盒，有些好奇。
大哥从来不往家里带吃的，今儿还是第一次。
虽然大哥在食堂上班，但能从轧钢厂食堂往家里带菜的人只有三个，食堂主任算一个，大厨何雨柱算一个，还有一个叫刘岚的女帮厨。
这些都是大哥告诉过他们的，食堂里的剩菜都是公家的，想往家带的人很多，她大哥轮不上。
“嗯，我师父给的。”
“何师父真好！”马小莉脸色比刚才好了一些，提着饭盒进屋。
“奶奶，大哥带回来的菜！”
“哟～哪里来的菜？”马于氏将饭盒打开放在桌上，“还是鸡肉？”
“马华啊，这是你从食堂顺回来的？”
“奶奶，瞧瞧你说的什么话？我哪能拿公家的东西！”马华笑着回答，他奶奶最怕他拿公家东西，主要原因是怕他被逮住丢了饭碗。
“放心吃，我师父给的。”
“诶，我去热热。”马于氏笑呵呵的端着饭盒去灶边，看的马华一阵心酸。
马家有两间半房，马华的父母马石山和孙玉珍住一间，那间房也用作饭厅。
奶奶马于氏和马小莉住一间，那间房也用作库房。
至于马华和弟弟马军住的那半间房，因为太小，只放了一张床，再做不了其他用途。
半间房与其说是房子，不如说是牛棚，其实就是用黄泥挨着主屋石板墙砌的矮棚屋。
就这半间房本来是用作厨房的，马华马军和马石山孙玉珍挤不下一张床后，才将厨房改成了卧室。
至于马家的厨房去了哪里，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