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不要感到奇怪,在我们家就是这个情况,青木不管是多么大忙季节,他都像薪金干部一样整天在外面闲逛。”带病工作的二鬼毫不示弱地跳着废料跟在爸和表哥后面。
爸走路一声不吭的,只有二鬼与表哥说着青木的坏话,好像他已经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如果在往前一步,就得粉身碎骨了。
爸隐隐感到地方场有些目光如利剑一般刺进他的心脏,有嫉妒的目光,有嘲讽的目光。
爸低着头,不跟任何人产生摩擦。
每当这样的时候,爸就想早一点挑完废料,省得让地方场人不舒服,他知道嫉妒这个毒牙是能咬死人的。
所以他尽量避开人多密集的地方,尽量走荆棘丛生无人行走的小道上,凡事千万不要张扬,走路要低着头,说话要小点声。
表哥说要扇青木的耳刮子,爸没有表示自己的态度,如果大老粗真扇青木的耳刮子,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那他就扇吧,青木这小东西要么是一条龙,要么是一条虫。
二鬼与表哥絮絮叨叨地说着:“都怪我娘把我哥宠坏了,他哪里像个正经的庄稼人,自从高中毕业了,他就和小河一起玩耍。”
这事也不能全怪舅妈,要成人自成人,青木老大不小了,他自己应该清楚
大老粗表哥问二鬼:“家里年收入在多少光景?”
二鬼说:“还好啦,连我爸我娘穿上了的确良凡尼丁。”
二鬼不愿意在表哥面前哭穷,
那天爸一高兴,早早歇了工,带大老粗表哥回家了,让表哥先歇一会。
娘一接到大老粗外甥,也是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立即就来张罗饭。
“二鬼去撵一只鸡,表哥回来了,杀个鸡,再去称二斤豆腐。”
“舅妈简单吃一点,不要杀鸡,小鸡秧子,正在成长期,杀掉可惜了。”
二鬼早已唤上慧儿妹,撵鸡去了。
慧儿妹鼻涕耷拉老长的问她:“大老粗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他带桃子了吗?”
“你啊就这点出息,你以为桃子就是最好的东西了?告诉你,表哥带来的东西,比我们那个卖桃子的大姨夫多了去了。”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人带了不少好吃的来了。”
慧儿妹协助逮鸡,两个人把鸡撵上了屋脊。
表哥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有软乎乎的糯米糖,有宝塔形的硬糖,有拳头大的苹果,鸡蛋大的桔子,桔子酸酸甜甜的。
这些礼物都是二鬼跟她慧儿妹的,她跟慧儿妹将糖果按大小均匀地分成两个股份,然后抓阄,谁抓到哪一股就是哪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