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大大,咱刚才说的话,她不高兴,好像她家的人有多委屈,犯了那么大的事,还有什么理由找人茬子,我懒得跟她抬杠,抬得脸红脖子粗哪里好了,咱在你这里工作,安定团结是主要的。”
“奇珍姐接着说蝙蝠帮的事,来姐发几句牢骚,翻不掉天。”
下午要出货,胡二鬼于几个杂工装箱,900件男衫,租了一节火车箱销往西疆维吾尔,凌晨三点半的火车。
此次胡二鬼委托跟车的顺便去看看汪治金大老粗表哥。
青云羊毛衫厂灯火通明,奇珍被调到成品车间来装箱。
胡二鬼折叠着羊毛衫,奇珍转手码放到纸箱里。
这第一批货,胡二鬼在质量上要求的非常严格,一定要顺利卖出去。
奇珍继续她的讲说。
“鬼大大,来姐说我揭发举报获得了收入,天大的冤枉,老黄干个局长,胳膊肘尽王外拐,家里被他拐得是一贫如洗,打死人都不信,我家只有二间低矮的草房,比一般的老百姓家还要不如。
小胡引小队凡是在外面混事的家里有点底子的都被大树抢劫过了,但承蒙大树照顾从来不打她家的主意,他知道黄满成两袖清风是一个不会挣钱老实巴交的穷干部。
黄局前几年搞了一项科技发明,得了一笔十几万的发明奖,被他拿出来在家门口修了一条公路,小胡引到春树这一截铺上了柏油马路,这是他从部队里回来带给家乡的第一笔见面礼。
他的第二笔见面礼将带给乡亲们一个惊喜。
关于来姐招来的女婿,老黄早盯上了他。
去年春节期间,黄局回到乡下老家,有心到大树家坐了一会。
也就是几年功夫,来姐家盖了五间小平房,在小胡引算是富得流油了,老乡们富了他是高兴的,但是听说来姐家发财与她招来的女婿有关,她家发大财都是别人的血汗,说别人家喂了猪就等于是她家喂的了。
他想打探打探这个大树怎样把别人血汗变成自己的血汗。他那天穿着部队里发的草绿色干部服,进了大树家。
大树对黄局很客气,毕竟人家是干部。
大树老婆来姐,捉着一只肥鸡在拔毛。
来姐与黄警官是老熟人了。
大树还略显陌生,他毕竟是上门女婿,来姐唯恐大树有眼不识泰山,给大树介绍说∶“这是黄大哥,在外面当了大官。”
“我知道,黄警官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来姐泡了一杯山毛尖茶,敬神似的,双手捧着∶“黄大哥喝一杯茶。”黄满成接了过来,嫌烫,放在地上,没有及时喝。
黄局不大痛快,心里犯这大树比我日子混得好多了,我哪喝过这么贵重的茶。他喝的茶是乡下摘了三遍的老茶,叶子像槐树叶一样肥厚,一火汤泡了就没有质量了。
黄局试探地说﹕“大树你干得不错嘛,看来你发家致富的门路不小,我看全小胡引就你家的日子过得最滋润啦。”
大树一听人夸,马上就想来说说自己的创业经过,但是他那天忽然想到他老岳母教导的一句话∶“大树你要学刁一点,你不能张扬说你偷了这个偷了那个,很了不起的,人家会去告你的。”
大树把自己的老岳母当成了母亲来待了,反正他自己母亲已经死了,老岳母当母亲还能差多少。
大树说∶“我怕人咬我头,我大树一辈子就吃这口饭,怕哪个。”说完他就哈哈大笑。
大树脑子一转弯,马上就说∶“黄大哥我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最好,小胡引不是我家最好过,有些人家比我还要好过。我这些年苦干实干才翻盖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