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饭时候,翠儿姐和青木哥回来了,都在母亲大人的催促下,与黄老师打了招呼。
“去打酒吧青木,看来他很能喝。”
“妈啊你干嘛这么客气,我们家只能吃补药,不能吃泻药了。”
“娘没有错,他现在手上有些权,上大学都经他推荐,娘亲也是为你好,他会帮你的。”
“没看出来,我的老娘亲你也是一个投机取巧的人,这个事情我不赞成,我是好是歹都不去巴结他。”
“青木我的儿,人不要说过头话,多给自己一条路走走,是不会错的,你娘也是硬气的人,到头来还是觉得人一辈子光凭硬气还是不行的。”
“没用的老娘哎,如果一顿饭就能上大学,那大学生就遍地都是的了。”
青木还是去打了酒,招待老师是应该的嘛。
黄老师喝得烂醉如泥,哥去供销社又打了三斤老白干,由二伯陪着喝。
二伯和老黄两个你一盅我一盅,喝着侃着—从盘古开天辟地,三皇五帝到如今,**他老人家领导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从江西瑞金出发到延安会师……
谈得是绘声绘色,听得二鬼不忍离开
纯老百姓听不惯这个话,娘亲一听就头疼。
二鬼不头疼,她喜欢听二伯跟人胡侃,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听来就像是隔壁老王家老两口闹离婚,使她耳目一新。
这顿饭从十二点吃到下午四点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一个大甲鱼没一会就扒拉完了,娘亲油煎的大甲鱼用嘴一咬甲鱼肉就弹回到腮帮上,吧嗒一声,就像橡皮筋柔韧有弹性。
黄老师一个斯文人,不得不鼓起腮帮子,大嚼特嚼囫囵吞枣,吃得像个庄稼汉一样。
二伯呢,都好几天没吃上饱饭了,逮到吃的,他管它什么烂没烂,让它下肚里在肚子里的那口热锅里慢慢消化。
桌上没菜了,他们还在喝,把二鬼在旁边搓着手干着急,她想这个黄老师太能喝了,谁家要是摊到这样的人,肯定没有好日子过了,有多少家业才够他吃喝呢?
二鬼在边上瞅了半天,希望老鳖太硬,二伯与黄老师嚼不动,把鳖肉剩下来,给她来尝一块。
可是被他们两个吃得一块没剩,这使她有些失落,这还不算,老娘又分派她任务了。
她老大不高兴了,什么难事就派到我了,吃个什么就派不上我了,老娘啊,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怎么能不给我一块鳖肉尝一下?吃到你孩子的肚子里与吃到二旁人的肚子哪个合算?
娘亲还好意思让她去掏雀子蛋,她老大不情愿,倒是小妹惠儿跟着起哄:“掏雀子窝了掏雀子蛋了!”
“要掏你去掏,别要姐姐掏了,姐姐心烦着呢。”
“能干活的人不想干,不能干活的人瞎起劲。”娘亲说。
二鬼听说一个女孩子要掏雀子窝,人就要变丑,脸上就要起雀子斑,娘亲可不管这些,好像二鬼的丑俊跟她无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