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僖满腹疑惑,忍不住问:“七叔,你认识这块玉牌是不是?可我从来都没有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这块玉牌,但它上面又刻着一个‘阎’字,还被藏得那么好,应该是我爹留下来的吧?”
阎七捂住脸,泪水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溢下,肩膀一颤一颤,哭得险些没有了声音。
幼僖被吓了一跳,赶忙扶着他坐下,又是顺背,又是递茶。
阎七摆摆手,好一会才缓过来,眼眶顿时通红,血丝布满,吓得幼僖怔怔唤了声:“七叔?”
“姑娘,我可以看看那枚玉牌吗?”阎七声音更咽,颤颤伸出手。
幼僖将玉佩递过去,只见阎七将玉牌捧在手里,手指轻轻抚着上头那个“阎”字,一时间又不禁更咽出声。
幼僖扶住阎七的肩膀:“七叔,这块玉牌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爹把它收得那么好,是不是因为这块玉牌很重要?”
阎七重重点头,将玉牌重新放回幼僖的手中,连手带玉牌紧紧握住:“姑娘,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其实老爷最后一次上战场的前一晚有交待过我。他说,这块玉牌是阎家军之间的信物,可以号令整个阎家军,这是老爷留给你的护身符,也是保护咱们阎家最后的一道盾牌。”
阎七说得认真笃定,听得幼僖一怔,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叫交待?什么叫护身符?什么又是盾牌?为什么这些话听起来,像是爹早就知道自己那次上战场会出事一样?
不像是交待,更像是临终遗言。
幼僖头目森然,扶着靠椅缓缓滑坐在地,右手覆上的力道使得玉牌将掌心硌得生疼,却也极快的唤回了她游离的思绪。
“七叔。”幼僖握住阎七的手,身子没来由的一阵寒,“七叔,当初爹上战场前,是不是早就已经料到了自己会出事,不然他为什么会跟你交待这些呢?可、可要是爹早知道会出事,为什么还要上战场?”
阎七被她的话问得头皮骤然一紧,眼泪干涸凝固在眼眶,怔忪许久都不曾反应过来。
但幼僖却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紧紧抓着阎七的手,眼泪簌簌而落:“七叔,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呀?我爹和我哥当年战死沙场,是不是另有隐情?”
一句话犹如当头棒喝,阎七霍然起身,突来的动作惯性将幼僖带倒,他却定定盯着地上和旧主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庞久久怔神。
幼僖摔倒在地,手肘撞上冰凉的地面磕得生疼,手里却还紧紧攥着那枚刻着“阎”字的玉牌。
“七叔?”
幼僖抬起头,眸中两行清泪滑落,无数的疑惑在骤然间凝聚,排山倒海一般欺势而来,压得她几乎快喘不过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