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妈妈脸色有些难看,目光四下环顾,似有隐瞒。
秦陆白厉目一扫,已经心中有数,旋即不慌不忙的拿起惊堂木就桌一拍:“花氏,本官面前,不得有丝毫隐瞒。”
花妈妈颤巍巍的低了头,呢喃了声:“是。”
“还不速速从实招来。”秦陆白再拍惊堂木。
花妈妈抿了抿唇,老老实实的交待:“其实民妇知道翩翩有身孕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她是飘香院的头牌,那民妇的第一想法肯定是让她将孩子给拿下来,等过段时间恢复了身体,重新接客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左右,左右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外人知道,只要我们瞒的好,翩翩就还是客人们最受追捧的姑娘。”
想是花妈妈也自觉这番话说的有些过于自私了些,一心考虑到的都是飘香院的生意,倒是一点也没将翩翩的身体,还有她腹中孩子的性命放在心上。
秦陆白听了只是无奈,由不得重重叹了声气:“所以她孩子没有了?”
“是。”花妈妈毫无底气的应了一声,旋即发现了不对劲儿,赶忙解释,“不不不,不是这样的。”
“那到底孩子是在?还是不在?”秦陆白被她的话绕得有些迷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花妈妈支支吾吾,又是垂头叹气,又是四下张望,倒不知道是在犹豫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她把话说完,秦陆白已经不欲再等她拖延,正待要开口,门外黑影闪现,走过烈日阳光下,进来两道身影。
是先前秦陆白派去牢房的吏员,此刻正带了此案最关键的人物翩翩一起进了正堂。
吏员将人带至后便退下。
翩翩身形单薄,往那一站便是弱柳扶风之态,好似微风一吹便能将人吹倒一般。
花妈妈几人皆跪于堂下,唯翩翩站立不动,以俯视之态睥睨底下诸人。
半斛阳光倾洒进来,暖黄的光落在冰肌雪肤之上,只见苍凉而不见血色。
花妈妈看见她愈加憔悴的模样时被吓了一跳,担心的唤了声:“翩翩。”
翩翩定定看着她,苍白的唇缓缓勾勒出一抹极淡的笑,旋即两滴清泪便潸然而落。
“大人。”翩翩忽然屈膝向上首跪下,“还是我来说吧,大人想知道的,我都告诉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