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郡太守刘延是早就被颜良给打怕了的,这一闻知颜良全军已然都渡过了黄河,心登时便虚得个不行,紧着便赶去了吕布的中军大帐。
“刘使君无须担心过甚,只管安心守好濮阳城便好,至于颜良那厮,就交给吕某来应对好了。”
别看颜良的兵力是己方的近两部,可吕布却压根儿没将只懂得好勇斗狠的颜良放在心上。
“那好,那好,下官就预祝侯爷旗开得胜了。”
这一听不用自己上阵,刘延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一松,但却不免担心吕布会改了主意,又哪敢多逗留,只胡乱地敷衍了一句,便即逃也似地走了人。
“主公,敌两路大军看似汹汹,其实间隔过远,难以形成合力,我军大可集中兵力先破一路,则敌另一路也自断难逃过一劫,似如今这般分兵拒敌,未免有违兵家之要义。”
刘延这才刚刚离去,徐盛便已憋不住了,昂然而出之同时,紧着便将深藏在心中多日的疑问道了出来。
徐盛这么个问题一出,账中诸人,除了陈宫之外,全都满脸期盼之色地望向了吕布,显然对此,都有着极大的疑惑与不解。
“文向(徐盛的字)能想到这一点,已是名将之姿,确实,我军可以集中兵力对两路敌军来上个各个击破,速胜不难,于战术角度来说,无疑是最佳选择,然,从战略上而论,却并不适宜。”
“其原因有二:首先,曹、袁两家说起来都是我徐州之宿敌,若能彼此互耗,于我徐州而论,实是好事一桩,故而,我军利在持久。”
“其次,我军分兵之后,看似每一路的兵力皆不如敌方,实则都有轻松战胜当面之敌的实力,那自然也就无所谓兵力是否集中了。”
大战在即,思想上的认识还是得先统一一下的,所以,吕布并未有太多的隐瞒,径直便道破了谜底,那便是在帮曹操之同时,也顺便消耗一下曹操的底蕴,毕竟按彼此间的协议,吕家军的出征粮饷可全都得由曹操支付。
既如此,那当然是把仗打得越久越好,若是能拖到出现曹、袁双方两败俱伤之局面,那才无疑最合吕布的心意。
“主公英明。”
徐盛还真就没想到战略层面上还有着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此时一听吕布这般一分析,方才如梦初醒一般。
“我军虽说利在持久,不过,兵法有云曰:能战方能守,终归还是得先把来犯之敌给打疼了,方才能谈如何守之事,而这,便须得诸位将军奋勇杀敌了。”
从战略的角度来说,固然是守为上,可要想达成彼此僵持不下之格局,那,还真得把颜良先揍上一顿,否则的话,就那厮的骄横性子,又岂肯雌伏。
“我等愿为侯爷效死!”
这大半年来,吕家军可谓是所向无敌,军中将领们又岂会是惧战之人,此时表起态来,自然也就不会有丝毫的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