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吕布脸色突变,许攸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即回过了神来。
“那好,请恕愚弟直言,在河北之地,你们怎么打,都与愚弟无关,但,绝不允许贵方踏过黄河半步,否则便是执意要与吕某为敌,一切后果自负。”
吕布实在是受够了许攸的张狂,此时趁着谈正事的机会,沉着脸便放出了狠话。
“呃……奉先老弟此言何意?须知那曹阿瞒与老弟之间可是争战连连,而我河北与老弟却是没少合作,且,我家主公吊民伐罪,乃义举也,老弟便算是不支持,也不该行此亲者痛仇者快之蠢事吧?”
吕布这等掷地有声的话语一出,许攸当即便被噎了一下,可很快,便即鼓起了三寸不烂之舌,胡搅蛮缠了起来。
“此事没有谈判的余地,子远兄就不必多言了,还请回去告知本初兄,要打,那就放马过来好了,吕某何惧之有!”
唇亡齿寒,这么个道理无疑是明摆着的,在自身不曾拿下江东之前,吕布是断然不会容许袁家军真儿个地灭了曹操,这,完全没啥可讨价还价的。
“你……”
面对着吕布这等蛮横的态度,许攸顿时词穷。
“好了,正事就谈到此处也罢,不知子远兄可有兴趣与愚弟合作上一回么?”
正事根本没啥可谈的,吕布压根儿就不打算多费口水。
“老弟之意是……”
一听这话,许攸的眼神顿时便闪烁了起来,很显然,他已猜到了些根底。
“很简单,愚弟处缺马,若是子远兄能从草原上收些马匹来,愚弟可以盐来交换,一斤盐就按四十文来算如何?”
许攸这人贪财不说,胆子还贼大,无疑是个很不错的交易对象,对此,吕布自是心中有数得很。
“这……”
河北并不缺马,不过,战马乃是严控之物,少量交易还好说,真要想大规模贩卖,那就没那么容易了,许攸难免会犯踌躇,只是一想到盐贸的巨利,他又不甘心就这么错过了去。
“子远兄,此事其实不难,您只要能打通袁谭的关节,其它事可不就好办了?”
许攸这等犹豫不决的样子一现,吕布当即便笑了起来。
“此事风险太大,一斤四十文不值当,三十文还差不多。”
被吕布这么一点之下,许攸顿时便心动了,没旁的,他与坐镇幽州的袁绍次子袁熙关系处得很是不错,要想从草原上搞马,其实容易得很,至于袁谭处么,目下正与袁尚争得厉害,但消他许攸稍稍表露一下投靠之意,何愁袁谭不配合,只不过他对吕布所开出的价码显然并不是很满意。
“啧,子远兄这是为难愚弟啊,您是知道的,愚弟与本初兄可一直都是以一斤四十五文交易的,若是给了兄台低价,那……”
随着盐业规模的快速扩展,现如今,徐州方面一斤盐的成本连一文钱都不到了,再怎么卖,于吕布来说,都是暴赚,不过么,谈判就是谈判,该叫苦时,终归还是得喊上几嗓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