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所长拒绝了他们再进去,派人堵住门,“你们不能进,怎么着火还得消防同志过来查一下,你们进去证据还有吗?”一番话直接把闫王庄的人好奇心说的更旺了。
然后乔所长和三四个民警拿着灭火器进去。
又过了十几分钟,乔所长拿着灭火器出来,鞋子湿漉漉的,脸上也是一道道灰。
闫俊忙问,“乔所长,怎么样,有着火的线索吗?”
乔所长摇摇头,“我们没敢乱动,直接拿着灭火器把还冒烟的地方喷灭了。幸亏他家放粉条的地方和放淀粉的地方隔着远,而且中间还有一道墙挡着,要不...
唉!等专业的人来吧。这家人什么时候回来,打电话了吗?”
正说着,老远,光明婶凄厉的哭声就传来了,“额滴娘啊!额滴娘啊!...”
等她哭喊者跑过来,人群自动给她分出一道路,她还想进院子里看看,结果被两位民警拦住了。
这时候的女人像疯了一样,差点抓伤人家,闫俊赶紧和其他几个大婶把她拦了下来。
“光明婶你冷静点,这时候谁都不能进,怎么着火的还得等人家帮咱查出来,你现在进去有啥用。”
光明婶发疯一样坐在地上哭,抓头发还使劲打自己,嘴里哭喊着,“我就不该赶集买菜,我就不该去...”
旁边几个婶子还有闫俊老妈都在劝她,没用。
闫俊怕她有癔症,大喊一声,“光明婶,就烧了一千斤粉条,其他啥都没烧着。”
光明婶明显一呆,爬起来,使劲抓着闫俊的衣服,“小俊,真的就烧了粉条?”
闫俊肯定地点点头,然后看向乔所长,乔所长会意,“没错,就烧了点粉条,其他都没事,你家淀粉幸好放的远,而且救火也及时。”
光明婶也缓过神来,没有像刚才那样闹了,擦了擦脸上眼泪和鼻涕,“这个警察,我什么时候能进去?不看看,我心里难受。”
乔所长还是摇摇头,但也不是没办法,“这样吧,你去旁边邻居家,站在楼上能看见你家院子。”然后又小声给几个妇女说了几声,让她们跟着。
过了一会,光明婶满脸懊悔的回来,就坐到家门口,抱着脑袋抽泣,旁边人谁劝也没用。
又过了一会,她儿子闫文涛和儿媳妇赶回来了,年轻人心里承受能力强,听到闫俊说了,这次烧了一万多斤粉条,他也只是满脸心疼,但也没发火和哭泣。
他媳妇忙蹲下安慰婆婆,可能是儿子回来,家里有主事的吧,也可能是她儿媳妇怀孕的原因。
光明婶也慢慢地收拾了心情,也不再哭泣了。
又过了半小时,一队消防官兵过来了,忙活了半小时才出来,然后乔所长把他们一家三口拉到一边问话,“你们家有人抽烟吗?”
闫文涛一愣,“就我爸抽烟,但他早上七点就出去送粉条了。”
这时候,光明婶喊道:“今天上午,就我去赶集前,有个老头来咱家买粉条,他吸烟。”
乔所长立即问道:“你看见他吸烟了,那你看见他烟头扔哪了吗?”
光明婶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他给我一张一百的,然后我回屋里拿零钱,出来的时候好像就没看见他吸烟了。”
然后乔所长让她说一下外貌特征,看有人认识不。
别说,还真有人认识,一位小婶子给她婆婆说了,是她娘家村的,她婆婆也不傻,说给了她妯娌,就这样,转了几圈才有人喊道:“是西边桑楼的。”
很快,就找到了那人。
原来,他在买粉条的时候是抽烟了,后来扔烟头直接就习惯性的一扔,然后用脚踩了一下。结果烟头没有全踩灭,正好旁边有根捆粉条的塑料绳,就这样,烟头把塑料绳点燃了,接着就引燃了粉条。
要是他脚再使点劲踩灭了烟头,要是光明婶晚走一会...但现实哪有这么多如果。
这老头也干脆,看到警察在这,事情也说明白了,直接认账,但现在没钱,只能打欠条。
至于粉条到底有多少斤,这个也让他明白,闫文涛当场给了他家4个工人都打了电话,等她们过来指证。
没想到一个烟头,还能引起这么大的火灾。
这一下子,闫王庄的粉条户,家家都做了改变,一个粉条仓库配两个灭火器,生产车间配两个,淀粉仓库配两个。
后来,派出所的还组织了两次消防演练和消防知识,甚至还请了消防同志专门挨家挨户地上门检查,要整改的地方太多了。
特别是煤。
因为09年还是烧煤的,每家一天用煤得二三千斤,大部分都是堆积在家门口,这就是隐患。
特别是佳香粉条厂,一天用的煤更多,买煤都是用半挂车从外地买的,直接卸到佳香粉条厂西边空地上,露天堆放。
人家说这个也不安全,好吧,这真是个头疼事。
眼下,闫俊看没什么事了,才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和老妈一起回家,“妈,我爸去哪了?”
田兰琴没好气地说道:“一大早就没影了,估计又和你守海舅上哪玩去了。”
闫俊也是无语,他们那工作吧,只要上级不下来检查,平常基本上没啥事,就算有工作,一年加一起不会超过20个工作日的事情。
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闫俊到家洗洗澡,换了衣服,出来后才发现,任馨予坐在沙发上等他。
看到闫俊没事,她也放下心来,“没想到你现在威望可以了,喊一声,你们村的人都听你的。”
闫俊看着她那被田兰琴养的圆润起来的小脸,“我们还真的谢谢你呢,刚发现着火的时候,让他们拿了这么多灭火器。”
“嗨,这不是没用上嘛。还是你指挥得当,还很勇敢啊,第一个拿着水管进去的。”
“是梁静茹给的我勇气!”
“啧,夸你两句,你就皮痒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