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哎,放开小爷!”他挣脱开我的手,捂着耳朵跨坐到一旁,朝着山月就喊道,“没看到小爷我还饿着?这么没眼力见,快给小爷我去准备早膳!”
“苏佑!”
山月拦住我,笑盈盈的摇了摇头后,跟着苏佑欠了欠身,“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从秋月手里抱过苍团,“这大清早的,你不在你自己宫里待着,跑我这来干嘛?还有,今儿怎么不叫自己本殿下了?小爷?这又是个什么鬼称呼!”
苏佑夺过苍团,抱在怀中很是稀罕的亲了两口,“你以为小爷我稀罕来你这儿啊!要啥没啥,还远的要命,小爷呀是来看我的宝贝苍团的。至于这小爷么!”
他把苍团抱在手里翻了了个,边检查着她的肚皮,边道,“你不是不爱听一口一个殿下么?那小爷我就不说本殿下了,我看那江湖上的人都自称大爷,我年纪小就勉勉强强道个小爷吧!
怎么?“小爷”你不会也听不习惯吧!你不是从民间来的么?”
“我是从民间来的,可是二殿下,你是不是信息没搜罗全啊!我入宫前可还在端毅侯府住了五六年呢!”
“端毅侯府?”他给苍团顺毛的手明显顿了顿,“啊!你说的是前年因通敌叛国被抄家灭族的端毅侯府吧!他们府里的世子好像还在小爷那,你想见么?他怎么说也算你的旧相识,你要是想见的话,看在苍团的份上,小爷我可以安排着让你见见。”
“呃…还是算了吧!”欲擒故纵,即便内里再想见阿晚,面子上总还要装一装的,免得后面被人捅出来后,锅全让我一个人背。
等他再劝劝,劝的时候到了,我再答应,这样即便东窗事发,那也有苏佑这个傻愣子陪我一起挨罚。
“干嘛算了,你这就有点太不厚道了,要趋利避害也不能这么避,咱苏家人可都念旧,那端毅侯府好歹也养了你…对了,几年来着?哎,不管了,反正养了你四五六七八年吧!
你老待在这伏辰宫里,是不知道这王宫里有多少人说你的闲话!”尽管他再不愿叫,也不得不承认她苏茗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以前听了他那些话不管是因为不熟,可现在……哎,谁叫她养了苍团呢!
闲话?是说我不顾情意,自私冷漠?还是贪生怕死,狼心狗肺?不管是哪样的,死前也都听过了,可现在,想着名正言顺的再见一次阿晚,我只能装傻充愣的附和着苏佑,道一句,“啊?什么闲话?”
“就知道你不知道!”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间情绪大涨,“具体闲话小爷我也不跟你说了,免得你听了哭哭啼啼的还要小爷我哄你。”
哄我?这苏佑今天是怎么了!
“好,不听,反正不是什么好话,是吧!”
“嗯!”他点点头,“是不太好,不过啊,还有的救,只要……”他抬眼看向我,“只要你跟我去看看那端毅侯齐衾,那流言大概也就能散了!”
目的已达到,可婉拒的话却还是要说,“可我听说,凡入宫为质者,是不能随意接见的!那小侯爷虽然是在你那,陪你读书,可到底也只是质子,跟为奴的还是有本质区别。”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提及端毅侯府,又为什么要让他主动提出来带我去的原由了。
也不知道那衍文帝是怎么想的,定了端毅侯通敌叛国的罪,又一把火烧了端毅侯府,可对着这遗留下来的阿晚却始终态度不明。
一开始,他只因为阿晚救了落水的苏佑就松口放了他,全然不顾一众朝臣的劝诫,养虎为患啊!陛下。
后来,又把他放到了苏佑的身边,美名其曰是看中他的才华,要他待在他的身边做个陪读,天知道,这苏佑可是他的独子,万一这阿晚在陪读过程中有个歹心的想杀了他报仇,那这衍文帝怕是哭都没地哭。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还保留了阿晚的侯爷爵位,留于王宫里也只说他是个质子,而非罪奴。
古来为质,都是为牵制送质的那一方安守本分不要有非分之想,可那端毅侯一府都被他杀干净了,他还要留他这个质子牵制谁?
那些对侯府被灭愤愤不平的人么?
经历过晟武时期的联名上书后,满大塍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置喙当权者?
“要是被发现了……”我假惺惺的再度婉拒。
“你怕什么!被发现了,大不了小爷我一个人承担,你们姑娘家家的就是胆小,小爷我这是在替你考虑,你这入宫来是做殿下的,又不是奴才。
他们侯府被灭的时候你个公主不替他们说一句话也就算了,到现在,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吧!你有去看过齐衾么?没吧!”
他看我一直不说话,以为自己这话戳中了我的心事,“放心啦!有小爷在呢,你怕啥,父王那么宠爱我,不会计较这么点的!”
“真的么?”事不过三,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拒绝。
“真的,真的!别怕,别怕!拿出你昨天揍小爷的劲儿来!”
拿出昨天揍他的劲儿?这一下,我彻底笑出声了,以前怎么不知道这苏佑除了有点笨,有点傻外,还……这么憨?
用完了早膳,苏佑这个行动派就拉着我的手一股遛的跑到了阿晚所居住的清凉殿。
顾名思义,清凉殿,很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