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说……不过听从庄子上来的人说,那些人应该是都送去乡下做事了。”
京墨摇摇头。
“怎么可能是送去乡下了,秦婆子还好,其余几个人呢?穆管家呢?他们可不是卖身给白府了,要怎么送去乡下做工呢?”
她的话惊得忍冬背后一片冷汗:“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回去吧。”
京墨转身,领着忍冬回去。
没过一会儿,果然传来了奉禾亡故的消息。
忍冬目瞪口呆地看着京墨,脸上满是震惊:“还真叫你猜准了。”
“我还能猜着,死的那个不是替身,是真正的奉禾。”
京墨长叹一口气,面上却没有喜色。
她还有些话没敢说出口,是关于白府和春娘以及春娘身后的势力的。她总觉得奉禾被掉包一事与春娘有关系,只是却没有证据,只能现将怀疑暂时放在心里。
奉禾一事暂时是告一段落了。
京墨又歇了小半个月,身子才好全了。
这些日子天天在白夫人身边,跟着忍冬一起,学一些大丫鬟应该学的事情。两人平日里就待在玉簪身边,学学写字算账的,日子倒是清闲。
入了秋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采购新一季度的用品之类的伙计忙的她们脚不沾地。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已经有许久没有见过白檀与霍景澄他们两人了。
只是想起来是一回事,她却也没工夫去找他们二人,一直忙碌到过了年,她才真的是得了空。
这日天上飘着雪花,京墨起得早,收拾了床铺,正要出去,外头却传来一阵说话声。
听声音像是白檀,京墨心中有些触动,却没忍住好奇心,攀着窗棂想着看他一眼。
“……那我再过几日,就辞别母亲,家中的事情,就全部托付给你了。”
白檀正与霍景澄说话,两人都是绛色氅衣,顶着风雪而来。
“别这么说,我是把你当做好兄弟,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霍景澄摇摇头,不肯接受白檀这样的客气。
“你说得对,咱们两人的关系,我这样跟你客气,的却是不太妥当。”白檀一笑,却是悄悄伸出腿去,挡住霍景澄落脚之处,绊了他一跤。
“你!”
霍景澄气的直瞪眼,刚要跳着脚打回去,白檀却又正色起来,认真道:“不过我也的确是真心的,我此去京都,再次回来恐怕得是五年之后的殿试过后了。”
他微微低了头,掩饰住面上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只是想着不愧对白家列祖列宗便好。”
余光扫过不远之处,话头又是一转。
“不过等我金榜题名,便能娶得美人归来,也算是个好事情。”
“你这家伙!”
霍景澄视线也跟着扫过角落,不着痕迹地挡住白檀的身影。
“快进去吧,外头可太冷了。”
两人急急忙忙地进了正屋,只留下穿着里衣的京墨,傻傻地看着二人消失的方向。她不知道何时,竟从屋子里出来了。她身上只穿着贴身里衣,却不觉得冷,还是被忍冬拖了回去。
“你怎么了?我刚起来,就看见你这副模样站在门口,你不怕冻出风寒来了吗?”
忍冬皱着眉头,直埋怨道。从一旁翻出厚厚的外套来,披在京墨身上,又捧着她冰凉的手,替京墨暖手。
“……我没事,就是有些冷。”
“可不是冷!你傻不愣登的,只穿了那么一身就在外头站着,可不是冷!”
看着京墨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忍冬急得都说出家乡话来了,点着她的脑袋,心疼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
“忍冬,你以后想要嫁给什么人啊?”
京墨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有些迷茫地回过身来,看向忍冬。
“你在说什么啊?怎么突然问这些了?你之前可对这些不感兴趣的啊?”
忍冬慌了神,就要冲出去喊大夫。
“你在这儿等等我,我去叫大夫。”
可还没等出去,就被京墨拉了回来。
“我没事,是我又犯傻了……”
京墨勉强扯起个笑脸,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没事,等我穿个衣服,就跟你一块去找玉簪姐姐。”
“你真没事?”
忍冬不放心,还想再问,京墨却径直穿上衣裳,出了屋子,洗漱去了。
“你这是何必。”
白夫人还没起身,白檀和霍景澄二人只好在正屋等着。闲来无事,二人便聊了起来。
“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娶她,就跟你娘说明白,这又是何苦跟她演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