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刚安置好奉禾回来,听见霍景澄的疑问,也有些纳闷。
“他们都去接表小姐了。怎么 您不知道?”
霍景澄一愣,“我知道,可是白檀他约着我……”
他猛地想起来那马车夫传的话,全程都没有说过今日就回白府。
合着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啧,我这脑子,是真的不行。”霍景澄嫌弃地摇摇头,又叫那小厮过来,“他们在哪儿?我去找他们。”
“就在镇外渡口,您过了庄子那儿再多走半里地,就能看见个小路的分叉口,您往小路走,没一会儿就能看见那渡口。”
小厮话音还未落,就见霍景澄翻身上了马。
“我去找他们。”
霍景澄一扯缰绳,便拉得那匹马调转了方向,朝着小厮所说的方向,疾驰而去。
留下那一脸纳闷的小厮,半晌都摸不着头脑。
“接到人了?”
白夫人掀了掀眼帘,拄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夫人的话,已经接上了。表小姐和表少爷舟车劳顿,已经睡着了。她那个贴身嬷嬷还在,您要叫她来问话吗?”
玉簪声音轻柔,跪在下方回话。
“哼,问话?”
短短三个字,却说出了她的满心嘲讽。
“早不来问话晚不来问话,带着一纸欠条来了,才想起来问话了?”
“夫人……”
“吩咐下去,要是没什么事,就别叫他们晃悠到我面前。”白夫人脸色冷淡,“至于那些欠债,咱们只当是不知道就行。”
“是,夫人。”
玉簪行过礼,正要退出去,却听见外头一阵嘈杂声。
白夫人微微皱了眉,看向玉簪。
只一个眼神,玉簪就心领神会,掀了车帘,探身出去看。
是霍景澄。
“玉簪姐姐,白檀呢?”
隔着好远,霍景澄便一眼看见了那架精致素雅却价值不菲的马车,正要往前去,就被一伙不认识的丫鬟婆子拦住。还不等他争辩几句,就见玉簪探头出来,连忙叫她。
那伙拦着他的人见状,才讪讪地让开。为首一个老婆子连忙露出个谄媚的笑:“玉簪姑娘,是咱们不懂事,不知道您二位是旧识,才拦下来了……对了,您看夫人现在还愿不愿意见见我?”
玉簪不理她,先将霍景澄叫到身边,才笑容满面地回答道:“夫人舟车劳顿,也已经歇息着了,您说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那老婆子一愣,继而尴尬的笑笑,两只手无措地蹭了蹭衣服,才答应着:“嗳,是我没想到了……我这就、这就走。”
她说完,就领着身后的几个丫鬟婆子走开。等她的身影不见了,玉簪才收回视线来。
“霍公子怎么了?怎么急急忙忙就来了?”
“我来找白檀,怎么没看见他呢?”
霍景澄早已经左右张望着过,并未见到白檀或者京墨的身影,心中已然暗生疑窦。
“少爷?少爷他不在这儿啊?”
玉簪亦是一脸茫然。
“昨日夫人叫人来找少爷,说要他今日一起来接表小姐。可没想到,今日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少爷来,夫人还气了半晌呢……”
“遭了,出事了!”
玉簪话音未落,脸色便是一变,她还要说些什么,霍景澄就已经转身冲了出去。玉簪咬了咬牙,狠狠地跺跺脚,就急急地掀了帘子去找白夫人。
霍景澄骑了马就冲去了庄子上。
忍冬爹正在拨着算盘,听见外头传来马蹄声,不由有些奇怪,又有些生气。
“外头是谁?这样不懂规矩,竟然在庄子里纵马。”
他起身出去查看,刚打开门,就被一柄长剑抵住脖子。
“掌事的,是我。”
霍景澄面色阴冷,声音低沉,看向忍冬爹的眼神之中隐隐有着肃杀之色。
“我来,是来问几个问题的。”
他用长剑抵着忍冬爹的脖子,逼着他进了屋子里。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可也是跟在夫人身边几十年,您就算看不起我,可再怎么样,也不应该这样拿剑抵着我,折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