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刚刚安稳下来的大殿,再次响起一片哗然之声。
“陛下!”杨弘开口劝道,“如今大敌当前,朝中人心不安,若此时废黜太子,定会引得朝野上下非议,还望陛下三思啊。”
袁术怒声喝道:“庐江两万兵马沿岸据敌,一朝溃败,侥幸逃回庐江的将士仅有四千余人!不仅如此,还险些让于禁夏侯惇攻到寿春来,这都是袁耀一人之过,朕若是轻饶了他,岂不是寒了军中将士的心?!”
“陛下息怒,太子虽然犯下大错,可此次兵败也不能全怪太子,太子并非无谋之辈,定是那吕布之女从旁蛊惑!”
“是啊陛下,吕布无谋天下皆知,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吕玲一介女流之辈,竟敢假扮亲兵混入军中邀宠,简直闻所未闻,其罪当诛!”
“还望陛下宽恕太子,严惩吕玲。”
“臣附议!”
“臣附议!”
袁术见他们众口一词,顺势命人打开殿门,领着众臣走至殿外。
方才他们在殿内所说的话,袁耀和吕玲都已听得清清楚楚。
一见到袁术出来,袁耀就跪爬到他跟前,抓着他的下摆,声泪俱下道:“父皇,此次兵败都是儿臣一己之过,和吕玲无关!”
袁术顿时火冒三丈,抬脚将他踹翻于地,怒喝道:“你身为太子,朕对你寄予厚望,而你却如此不成器,屡屡被女色所困,朕怎么会有你这样不中用的儿子!”
“父皇……”
“住口!”袁术突然拔出殿外虎贲腰上的佩刀,指着吕玲大骂道:“妖女,你媚惑太子,误我军机,我岂能容你!”
说罢,袁术在暴怒之下,挥刀便向吕玲砍去。
袁耀脸色骤变,扑上前以双手抓住刀刃,大呼道:“父皇不可!”
血瞬间顺着他的手臂滴落下来。
“太子殿下!“
吕玲和众臣连连惊呼,吕玲扑上前去,想令他放手,袁耀强自忍痛,死死地握住刀刃不放。
袁术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父子二人相持不下。
袁耀泪流满面地看着袁术,语速飞快地说道:“是儿臣让吕玲乔装出宫相伴左右,此次她早已看破曹贼奸计,一再相劝,也是儿臣糊涂,并未听从吕玲谏言才会犯下如此大错,父亲要杀就杀了儿臣吧,莫要冤杀了她!!!”
“殿下……”吕玲哽咽地唤着他。
袁术踉跄一步,闭了闭眼睛,手中也卸了力,长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他怅然地转身,身后的吕玲还在泣不成声地对袁耀说着什么,众臣跟上袁术的脚步还想劝说什么,他什么都不想再听了,无力地摆了摆手,令他们噤了声。
就在这时,有黄门侍郎领着两名传信官,匆匆带来两道急报。
“陛下,曹军三万先锋,已从岸边拔营,正向寿春杀来!”
“陛下,下蔡粮草即将耗尽,城中守军哗变,刺杀了守城将军,现已开城请降,曹军已经进城了!”
“你说什么?!”袁术脸颊颤动了起来,忽然觉得脚下站立不稳,他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