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国师……”蔡语堂突然想起来,惊道:“这孙子干什么去了?”
容简一直留着一手,变故一生国师就回了登仙阁,连夜把封存的千斤丹药散了出去,等蔡语堂和程建弼反应过来,整个汴京朝廷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丹药的控制,受制于登仙阁,受制于容简。
“造孽啊!这!”蔡语堂发现为时已晚,痛呼道:“现在谁也跑不了了。”
程建弼却只是摇摇头,起码容简这后手,保证了汴京朝臣的不敢乱生异心。
命都被圣上拿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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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歌三日后在肃州醒了过来,她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一样,眼皮恹恹的闷着眼珠子,她的记忆停在了马车被禁卫军撞的翻飞,她带着伤摔了个半死,最后被苏敞之箍在怀中带走的那刻。
她们都安然出京了吗?
容歌手指动了动,半梦半醒之间强撑着要睁眼,还没看清眼前景象,熟悉的温度和清苦的药味就凑近了鼻尖,她顿时心安,又沉沉睡了过去。
江驰禹掏了帕子给容歌擦了擦手,让韩舟给容歌诊脉,韩舟诊了半天,松了口气,回头看到沈溪,又谦让道:“师兄来。”
沈溪靠着窗沿,往院外瞥了一眼,闷声:“你不都治过了吗?夫人福大命大,养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我……”韩舟朝江驰禹不好意思的拱手,冲沈溪眨眼睛,嘴唇翕动想说什么。
沈溪登时打断了他,“傻不傻啊你,你是中毒了,又不是失忆了,你的医术没问题,别瞎乱想。”
韩舟低声,“我就是怕,怕耽误了伽……夫人病情。”
“你放心。”沈溪走过来,在韩舟头顶抓了一把,吊着眼皮看他说:“容简那毒不到时间不死人,我们会有办法的,别怕。”
韩舟倒也不是怕死,就是猛然经历了太多,九死一生,脚底总悬着心里不安。
傍晚一些,容歌才彻彻底底的醒来,江驰禹就昼夜不离的伏在她身边,眼睛都熬红了。
“醒了?”江驰禹眼中波动不大,神色温柔的带着笑,好像容歌只是普通的睡了一觉,他低头去碰了碰容歌的额头,“烧退了,饿坏了吧?”
说着江驰禹就让泽也去端来温热的米粥,盛在嘴边吹了吹,要渡给容歌。
容歌迟钝又木讷的愣了半天,渐渐回过神来,一张口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嘲哳难听的问:“你啥时候来的?”
江驰禹转手先给容歌呷了口温水,说:“你出京的时候我就来了,带你一起来的肃州。”
容歌若不是还有点虚弱,头发都要竖三尺,“你怎么来的?来京干什么,多危险啊。”
江驰禹顿了顿,瞬间眼眶有些红,含声:“来的有些迟了,本王迟早要让你吓死,后悔都来不及。”
“我这不挺好的嘛。”容歌底气严重不足,江驰禹从中都到汴京,一路来奔波劳累,现下又眼眶红红的看着自己,容歌瞬间招架不住,“我真的……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容歌最后还是没法狡辩,讨好的晃了晃江驰禹的手,无声的道歉。
江驰禹给她喂了两口州润润胃,收敛情绪才说:“说什么傻话呢,让你一人入京本就是本王不对,你要出事了,我就随你一道去了。”
“呀。”容歌笑着去捂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