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看着前方清河郡城的高大城墙,不禁大发感慨:“终于又回来了!在定县那个鬼地方待得某都快发霉了!”
当初许攸投奔公孙续的时候抱着‘大展宏图’的想法,不料去年的冀州大战结束之后就被公孙续扔到了真定做县令,原来的县令张符(见第六章,子民月下追子龙之斗杀)却高升为代郡长史。这让他十分不满,不过刚刚投靠过来,既无根基又未立功,他也只好在真定县老实待着。
这次大战开始之前,许攸原本以为自己有机会军前效力,结果公孙续依旧对他不闻不问,其憋闷恼怒的心情可想而知,暗地里不知道把公孙续辱骂了多少次。就在他萌生去意的时候,没想到忽然接到了公孙续的传召,他二话不说就快马加鞭南下。他刚才所谓的‘回来了’,并非指回到了清河郡城,而是指回到了公孙续身边,博取荣华富贵的机会终于来了。
旁边的高览拱手笑道:“恭喜子远(许攸字)先生,主公正值用人之际,子远兄这次必定会被重用,飞黄腾带指日可待啊!”
其实高览的心情和许攸相差无几,去年他带着一支骑兵去兖州境内搅得鸡犬不宁,立下了不小的功劳,然而事后只是得到了厚重的钱财赏赐,官职却并未随之提升。去岁大战结束之后,他被调到幽州东北的卢龙塞驻防,那里是防御辽西乌桓和右北平乌桓入侵的前线,看似地位重要,然而乌桓人早就被幽州军打怕了,根本不敢靠近长城,高览在卢龙塞待了数月时间,连半个乌桓人的影子都没看到。他本以为这次大战会被一直闲置,不料忽然接到了公孙续的命令,于是也马不停蹄南下,恰好在半路和许攸相遇,遂结伴而行。
“哪里哪里,还请高将军多关照才是。”许攸笑着拱手谦逊一句,随即惊讶道:“奇怪……大战刚刚结束,为何这么快就恢复正常了?”
只见前方城门大开,数十名幽州军士卒正在维持秩序,一群群百姓往来自如,又有商队赶着牛车和马车,出入城者都排着整齐的队伍,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
高览也大惑不解,正好一个小商队路过,他叫住领头的掌柜询问原因。
这掌柜见是幽州军中的将军,赶紧赔笑行礼,然后把公孙续稳定人心的一系列措施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高览恍然大悟,赞道:“主公真是大手笔啊!”
“可惜那么多钱了!”许攸一脸肉疼,公孙续竟然把那么多钱财用在那些贱民身上,若是能赏赐给自己一些该有多好!
高览挥手斥退那掌柜,笑道:“子远先生,咱们入城吧!”
许攸点头道:“高将军,请!”
“子远先生,请!”
二人各自带了几个随从,到了城门外,高览的随从见排队的人太多,于是提议去找城门卒通融一下。
“快去!”许攸抢先挥了挥手,他可是要被公孙续大将军重用的人,岂能和一群泥腿子一样在城门外排队?
那随从走到一个火长面前,把高览的照身帖和官印让对方看了看,后者立刻挥了挥手,让几名士卒搬开身后的鹿砦,让开了一条路来。原来近日往来信使颇多,为了不耽误时间,几处城门都留出了一个应急通道。
许攸高览一行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从应急通道入了城。
城内更加热闹,几乎所有的店铺都开门营业其中以粮店、布匹店和铁铺店生意最是兴隆,商贾和客人无不兴高采烈,谈笑风生。
每条街上都有一队幽州军士卒巡逻,不过只是维持秩序,很少打扰百姓。
高览喃喃道:“看来清河郡城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许攸冷笑道:“袁绍都投靠了主公,而且主公多行仁政,这些小民又岂会不衷心拥戴?”
说话间一队巡逻的士卒走了过来,为首的火长正好认识高览,急忙上前行礼。
“免礼!”高览挥了挥手,笑道:“本将军奉命来见主公,烦请这位兄弟带下路!”
“不敢当将军一个请字!”火长连连摆手,回头吩咐道:“老三,带高将军去刺史府见主公!”
片刻之后,许攸和高览来到了刺史府门外,只见中门大开,两排护卫分列两侧,人来人往十分繁忙。二人驻足观望了一会,高览发现门口有两个护卫自己认识,于是让随从看好战马,和许攸一起走了过去。
“参见高将军!”那俩护卫看到高览过来,急忙躬身行礼,其他护卫也跟着行礼。
许攸不满地哼了一声,刚才那个火长不认识自己却认识高览,这几个护卫亦是如此,看来自己还是太低调了,一定要做几件大事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名头!
“本将军和许子远奉主公之命前来参见,还请通报一声!”
“不必通报,请高将军和许先生直接去会客大厅,主公此时就在那里。”
高览道了声谢,和许攸进了大门,跟着前面几个不认识的官吏向里走去。
公孙乙正和几个护卫在会客大厅外的台阶下值守,看到高览和许攸到了,快步上前行了一礼,“主公刚才还在念叨高将军和许先生。不料二位这么快就到了!”
“公孙护卫不必多礼!烦请通报一声!”许攸和高览赶紧还礼,谁都知道公孙乙虽说只是个护卫头领,但是却是公孙续真正的心腹,轻易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