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这时回过神来,冷声叫道:“刘玄德,此时你我是敌非友,叙旧的话不说也罢!某奉蓟侯之命来问问阁下,公孙续将军是否安然无恙?”
刘备脸色一沉,原本以为赵云可能会挂念着一些旧时友情,这样就能从他口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没想到赵云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当下也冷冷地叫道:“公孙伯珪既然来了,为何不亲自上来说话?”
赵云尚未答话,公孙瓒策马从后面赶了过来,怒吼道:“刘备,汝乃狼心狗肺之徒,有何面目和老夫说话!当初汝走投无路,是老夫收留了你,还赠送了不少兵马,汝不思报答,反而不告而别,带着兵马南下徐州,从陶公祖那老糊涂手中夺走了徐州,事后连一句交代都无,着实可恶至极!这次汝更是花言巧语蛊惑袁术,暗中对吾子下手,实在是卑劣至极!老夫就问一句话,子民现在情况如何?”
刘备心头大怒,别的话他都可以容忍,唯独‘从陶谦手中夺取徐州’这句话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关系到他统治徐州的正统性!前几天公孙续就曾经挑拨过这类话,以至于军中竟然有些流言蜚语,若非处置及时,只怕会导致军心不稳。
他正要开口反驳,忽而又改变了主意,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反正公孙续还被围困在飞鹰堡,自己已经稳立不败之地,又何必白费口舌!当下叫道:“公孙伯珪,吾不与你争口舌之利,当初的事情谁对谁错,你我心里自有一本帐!子民贤侄此时好端端在飞鹰堡作客,若是你当众发誓从冀州退兵,并且永不率军南下,吾保证毫发无伤把子民贤侄礼送回幽州!”
公孙瓒听说公孙续性命无忧,顿时松了口气,大喝道:“呸!老夫岂是被人胁迫之辈!刘玄德,汝若是老老实实放子民回来,老夫还会放你一马,若是执迷不悟,就等着老夫的铁骑把徐州夷为平地吧!”
刘备怒喝道:“公孙瓒,休要给脸不要脸!公孙续已经是强弩之末,袁公路只需要加强攻势,他和吕布转眼间就会成为刀下之鬼!看在昔日的兄弟情分上,吾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是依旧执迷不悟,明天白天就会让你看到公孙续的人头!”
公孙瓒怒火冲天,厉声吼道:“鼠辈安敢威胁老夫!子龙!传令下去,全军突击!”
“喏!”赵云抱拳答应一声,不过却并未策马离开,而是沉声劝道:“侯爷,敌军人多势众,又依靠着营寨固守,吾等没有强攻的器械,只怕很难攻下营寨啊!刘玄德恐怕正盼望着吾等直接进攻呢!”
公孙瓒怒道:“难道吾等就眼睁睁看着刘备挡住去路,坐视子民陷入险境而不救吗?子龙,速速传令进攻!哪怕全军死绝,也要冲到飞鹰堡去救援子民!”
赵云急忙抱拳道:“侯爷请暂息雷霆之怒,末将倒是有个办法,应该能成功接应公孙将军逃出重围!”
“哦?”公孙瓒怒气稍敛,语气急切地问道:“什么办法?还不速速讲来!”
“侯爷,既然那赵安都能从飞鹰堡后山逃离,公孙将军不可能做不到这一点!不如派人连夜从飞鹰堡后山爬上去和公孙将军联络,请他带上吕布等人从后山离开飞鹰堡。只要公孙将军脱困,刘玄德和袁公路拿什么来威胁侯爷!”
“嗯……不错!”公孙瓒怒气全消,摸着胡须点头道:“子龙所言极是,老夫为何没想到这一点?子民的身手老夫十分清楚,想从飞鹰堡后山逃走应该十分轻松,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只怕是想要保住吕布等人的性命!”
赵云点头笑道:“侯爷所言极是!据那赵安所说,此前刘备和袁术派出多支骑兵队伍不间断绕着飞鹰堡后山巡逻,以至于公孙将军只敢派出赵安一人回去求援!如今吾等大军已经到来,敌军的巡逻队伍肯定会销声匿迹,公孙将军带着吕布等人从后山逃离应该不成问题!”
“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啊!既然如此,子龙,这件事就交给你亲自去做吧!”公孙瓒马上就下了决定,随即望着前方的营寨,冷笑道:“老夫留在此地,和刘备那厮慢慢周旋!”
“喏!末将这就去做准备!”赵云抱拳一礼,点起几个身手不俗的部下,策马就向后方奔去。
刘备听到公孙瓒下令进攻的怒吼声吃了一惊,急忙令手下做好防御准备,没想到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心里十分不解,就在这时公孙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刘备,老夫可以考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老夫必须先见到子民安然无恙,才会当众发誓退兵!”
刘备闻听心头大喜,公孙瓒虽然性情粗暴,但是素来不打诳语,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此时当着数万人的面许诺会退兵,到时候肯定不会食言!唯一的问题就是公孙续如今还被困在飞鹰堡,想要让公孙瓒见到他十分困难,毕竟自己不敢放开道路让公孙瓒过去,公孙瓒也不可能答应只带着少量兵马就前往飞鹰堡。他左思右想竟然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顿时急得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