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人被大夫人言明此事,瞬间恼羞成怒,退下所有伪装,面目变得狰狞起来。他一把扯过大夫人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说:“既然你早已知道真相,为何不找你的野男人来杀我?!这些年,你如同见不得人的臭虫,一直藏在暗处,你在害怕什么?!你在筹谋什么?!贺雪清,你今天怎么不装了?!”
大夫人看着叶大人,冷笑道:“我藏在暗处?今时今日,实话告诉你,我只是不屑看你这张伪善的嘴脸!你当初溺死了我的一个孩子,若非我拿出孩子父亲的玉佩,你定要杀了另一个孩子!你眼瞧着我那玉佩掉落海中,又不能从我口中得到答案,才不敢对阿舟再下毒手!你简直就是衣冠禽兽,畜生不如!你不敢杀阿舟,却也不想她好过。你将她扔到庄子上,交给粗鲁村妇喂养!若不是我使了银子,让人抱走阿舟代为照料,她岂能活到今天?”
叶大人见大夫人不管不顾,完全撕破了脸,也顾不得再扮演慈父的角色,一把掐住了大夫人的脖子,瞪着腥红的眼睛,吼道:“你不守妇道,又用假玉佩骗我!若阿舟真是那……那人的女儿,你又怎会默许太子娶她为侧妃?!贺雪清,你骗我骗得好惨!你个贱人!”扬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叶夫人被打得倒在地上。
何婆子忙将叶夫人搀扶起来,挡在她的面前,对叶大人喊道:“大人!我们夫人可是皇后娘娘的妹子,你敢怎么打她?!”
叶大人冷笑道:“一表三千里,她是什么东西,她心里有数儿,还妄想和皇后娘娘沾亲带故。都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吧。”
叶夫人从地上爬起来,扬起下巴,看着叶大人,说:“叶织章,你死到临头了。”
叶大人盯着叶夫人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贺雪清,你太过自以为是。这近二十年的折磨,我受够了!”用手拍了拍妖舟所处的木头箱子,“这里面的祸害,留不得。太子要的赈灾银子,我得从她身上出。”看向叶文耀和戚姨娘“你们母子二人,一个想成为当家主母,一个想成为嫡子。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回了。”
叶文耀有些茫然,没明白叶大人的意思。
戚姨娘却瞬间秒懂了。她看向叶大人,眼神中既有兴奋之色,也有惊恐之神。她问:“老爷的意思是……?”
叶大人打了个响指,说:“来人,把事儿办利索。”
一直显得文质彬彬甚至有些窝囊的叶大人,在这一刻,终于显露出凶残的本性。
原本负责推木头箱子的两名小厮,将佝偻的身子舒展开,冲着叶大人抱拳道:“遵命。”
戚姨娘看着两名小厮,屏着呼吸,问:“他们……他们不是老爷刚买回来的小厮吗?”
叶大人回道:“没错,是刚买回来的,却不是小厮,而是武功高强的打手。”他摸了摸胡须,得意地笑道,“要做事,总要付出本钱的。这二人,可是本官在叶泛舟大病初愈后,就着手寻找的高手。现在看来,本官还真是有远见。”
戚姨娘顿觉自己成为当家主母有了希望,就连腰板都挺直了三分。她冲着大夫人说:“我若是你,做出此等不贞不洁之事,定会一头碰死!老爷宽厚,容你到现在。你若还要脸,就自己走火里去。”
段明珠深觉这是一场阴私家事,她不想参与其中。原本她以为,自己是猎人,来猎杀祥芸县主的,却不曾想,叶大人早就打开了机关在请君入瓮。
段明珠动了动脚,想溜,却见叶大人转眼望去,冷冷地说:“既然道姑能掐会算,定知道,今日大吉,你要留下庆祝一番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