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造就了她懵里懵懂,对人事似知非知的境况。但出于少女的敏感,她仍是能敏感的把握到爱慕之人的心思和眼神。结合平日里不曾注意的宫中传言,忽然间便如一夜长大了一般,便对某些事儿有了朦胧的认识。
在那天殿上,眼见着汉使应了两人的婚事,后来虽然被王兄以她在场不合适为由赶走,但她仍是很快得知,两方已然签署了国书。一年后,自己就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了,这让她觉得世界从没这么美好过。
强自在宫中忍耐了几天,因为王兄告诫过她,既然事儿已经定下了,就不能再随意到处乱跑,引得人家误会。
但是,自己不乱跑,自己去看自己未来的驸马,这总该可以吧。珈蓝如是想着。
高建成千算万算,就是忘了算到自家妹子大胆奔放的性子。也忽略了自家妹子,从小就少了什么女驯之类的教育。所谓礼制中,定亲双方不到婚嫁之时不能相见,本也只是汉家礼法。
对于边塞之地,男女欢爱求的便是个直接畅快,原也没那些个束缚。于是,珈蓝很没负担的跑了出去,不是乱跑,她是去见自己的驸马呢。
“嗨,咱们去玩好不好?”当少女满眼幸福的出现在刘璋面前时,刘璋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
勒个去!怎么可以不讲礼法了吗?刘璋虽说也将那所谓的礼法根本不放在眼中,但对于当日贾诩的分析,仍是有些怀疑。可如今看到珈蓝就这么出现在自己面前,甚至根本没人相陪,心下不由的又是佩服又是有些欢喜。
“要去哪里?这附近我都几乎看遍了,再往远处去,只怕也不是一半天能回来的。”刘璋面上显出为难的神色。
“哈,那怕什么?我以前也经常出去几天的。”珈蓝微微歪着头,很是奇怪刘璋的说法。
刘璋咧咧嘴,摊开双手道:“我的意思是,咱俩这么出去几天,你王兄同意吗?再说了,弄那么一大队的人马。稀里哗啦的跟着,烦也烦死,还玩个屁啊。”
珈蓝一呆,随即大喜,忽然向前两步,左右看看,活像一只准备偷鸡的狐狸,低声兴奋的道:“那咱们偷偷的走好不?不带那些护卫,我也好烦他们。只喊几个近侍跟着就好,就咱们,嗯,咱们两个人。”
小丫头两眼发光的说着,只是说到最后,两颊晕红,满是期望之色。也不知又想到什么,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刘璋只觉心头猛的一跳,鼻息间全是一阵阵的女子气息,某个所在也是不争气的有所抬头。
猛然暗暗咬了下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这才点头道:“那好,今天看样是不行了,咱们总要准备准备,要不,后天吧,后天你来找我,咱们偷偷溜出去好不好?”
珈蓝大喜,连连点头。于她而言,能跟刘璋相约,且不论去哪儿,便这份心情和独属于两人的秘密,便让她忍不住的心跳加速,欢喜不已。
站在原地,眼神儿瞄着刘璋俊朗的面庞,心中便有着又是慌慌,又是痒痒的感觉。全身肌肤似乎都将感触放大了无数倍,便一阵风都能让她联想到男人的触摸和爱抚。
刘璋心中别有心思,暗暗惭愧利用这女孩儿的感情。只是想想贾诩的定计,却又不得不承认,眼下,似乎也只有这般才是唯一解决的途径。他不能只考虑自己,他身后,还有很多人在等着他,那些为他甘愿抛头颅洒热血的义士臣属,那些柔情若水,对他如藤蔓盘绕的红颜。他,没的选!
深深吸口气,抬眼间,却见珈蓝依然站在原地,两眼水汪汪的,面颊火烧般的红,神情迷离。他不由的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