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孟宜清淡淡地应了一声。
“今天你有时间吗？我想……”
“我等下要去公司。”
付阑珊还没说完，就被孟宜清打断。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她的嗓音听起来似乎有点失落：“哦，这样啊。”
“阑珊，你还有什么事吗？”孟宜清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口，一边问。
付阑珊闻言，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出了声，“宜清，我听说，你签了顾轻轻？”
“对。”
“宜清，你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草率？不，顾轻轻很有潜力。”
“有潜力？宜清，她看起来一无是处，并没有进入嘉元的资格。”
孟宜清听见她这么说，眉头轻皱，“阑珊，我相信我的判断，不过，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这些事了？”
“我……我只是担心顾轻轻身上的是非会牵连到你。”付阑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阑珊，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儿，也是一个很努力的演员。”
即便他和付阑珊因为父母的关系，还算是有些交情的朋友，这会儿听她说顾轻轻的不好，心里也还是不怎么舒服。
“宜清，那是你不知道我之前和她见面的时候，她是怎么对我的！”付阑珊听见孟宜清的话，心里压抑的情绪一瞬间再也收不住，“她粗俗又无礼！实在是没有半点女子的德行！”
孟宜清却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你和她私下见过面？”他问。
付阑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答：“是的，之前她和你闹出绯闻我就觉得她不是个简单的女孩儿，所以我私下约了她见面。”
“你和她说了什么？”孟宜清垂眸，神色微暗。
“我只是让她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什么叫不该有的心思？”
付阑珊话都没有说完，就被孟宜清再次打断。
听到他稍冷的语气，付阑珊愣住了，半晌才嗫喏着说：“宜清，我只是想替你解决这件事情……”
“我不认为你有什么立场来替我处理这件事情。”孟宜清声音冷淡下来。
“宜清？我没有立场？”付阑珊听见她这句话，整个人都颤了颤，“可是我母亲与容姨之前说过……”
“那是儿时的事情，也是我母亲的一句玩笑话。”
孟宜清回答得很果断。
话已至此，他已经无法再守着谦和之礼，顾忌到付阑珊身为一个女孩儿的面子了。
其实这些年来，他有时候也会察觉到一些付阑珊的异样，但他也总没有想到这方面来，也是现在听她提起自己的母亲与她的母亲曾经说过的玩笑话，他才明白过来。
“阑珊，我们是朋友。”
他的这句话说出来，那边付阑珊僵硬地握着手机，眼中的泪水已经一瞬盈眶。
“再见。”
孟宜清说完这句话，就要挂掉电话，付阑珊却连忙开口：“等等！”
孟宜清一顿。
“你……是不是喜欢顾轻轻？”她问这话时，一只手揪着自己的衣襟，连呼吸都滞了滞。
直到电话那端传来他轻轻浅浅的一声：“嗯。”
付阑珊手中的手机一下子掉在地上，她浑身僵硬，眼泪夺眶而出。
轩窗旁的案几上，燃着一炉熏香，那丝丝缕缕的味道窜进她的鼻间，像极了他身上的冷香。
儿时她曾牵过手的孟小哥哥，她一直以为……他终会是她的。
可原来，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哪怕是一瞬，也没有。
这边孟宜清挂掉电话之后，才发现顾轻轻已经给他发了消息。
皮卡皮卡皮卡丘~：孟老师，是这样的，我是我觉得一边录制《访古》，一边拍《雪夜歌》会让我分心，为了能拍好《雪夜歌》，我只能先放弃《访古》了，抱歉抱歉。
她的回答又疏离又官方，看得孟宜清直皱眉。
这个时候，杜子然忽然给他发了消息。
孟宜清点开，就看见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
皮卡皮卡皮卡丘~：哥，我跟你说哦，最近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往我家门口扔花！【瑟瑟发抖jpg.】
顺其子然：扔？顾轻轻你脑子有坑吗？为什么就不能是爱慕者送的呢？！【嫌弃jpg.】
皮卡皮卡皮卡丘~：放屁！我看是哪个渣渣不怀好意居心叵测！
顺其子然：宫斗剧看多了？【白眼jpg.】
皮卡皮卡皮卡丘~：哼，反正我已经全部送给对门的老太太了，她还怪喜欢的，只要我在家，就招呼我去她家吃饭嘻嘻嘻！花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一顿红烧肉！【抖腿jpg.】
顺其子然：……你这个沙雕！！！
孟宜清看完，眉间已经皱成了“川”字。
她竟然把自己送他的花全部送给了对门的老太太？
这时，杜子然的消息又蹦出来。
顺其子然：老孟，不是我说你，你这撩妹技术纯属于一本正经瞎jb撩，你送花又不写你的名字，看看，这下好了吧？你那些花儿都被我妹拿去送给老太太换红烧肉吃了！
孟宜清还没来得及打字呢，就看见他的消息又蹦出来。
顺其子然：窝草！
顺其子然：那个……老孟啊，你要是看见我妹的朋友圈，可千万别气着了啊……
孟宜清不明所以。
他点开自己的朋友圈，往下翻了翻，根本没有看见顾轻轻有发什么，于是他就点开她的头像，点进相册，却发现是空荡荡的一片。
孟宜清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竟然……把他屏蔽了？
M：看不到。
顺其子然：嗯？？我都能看见啊，你网不好吗？
M：……她屏蔽了我。
顺其子然：沃德天？？？这么惨吗老孟？哈哈哈哈哈哈哈！！！【捶地爆笑jpg.】
顺其子然：老孟你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妈呀哈哈哈哈哈你这真的太惨了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
孟宜清很烦躁，一点都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了，他刚想扔下手机，却看见他又发了截图过来。
是顾轻轻的朋友圈截图。
皮卡皮卡皮卡丘~：哇！收到了顾小可爱送给我的一束小雏菊，真的好好看！@小青桔。【配图】
孟宜清的目光停在那张配图照片上。
一张清隽的面庞黑如锅底。
她把他的花送了老太太，却把顾煜送的花放在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