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与你同餐爱情,但至少,可以与你分食痛苦。”
“我看过那张名册,幸存的猎物不止苏涟,还有……林风迟。”
君子安倏地抬手,看到他手中明光一闪,姜炎青便知他是拿出了凶器,还当他是要对那人出手,然而在他赶去阻拦以前,君子安的刀已经落了下来……
落在他自己的手腕上。
血珠顺着伤口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他并没有浪费自己用痛楚换来的代价,指尖沾了血,蹭在了君子游的下唇。
那人非常抗拒,身子明显后撤,但君子安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他扯着领口把人又拖了回来,按在床边,强行迫他张口,将血一滴不剩地吞下去。
“有没有听过一个传说?蛊毒只有血脉相连的至亲才能缓解。”
“蛊毒?”姜炎青摸了摸脑袋,表情似乎是有点不大相信,不过如果真如他所说,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包括君子游久治不愈的哮病,伤后难以凝血的自愈能力,以及此刻愈发难以遏制的病情。
“你一直把我当傻子,但在某些方面,我知道的确实比你多那么一点点。至少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销骨’就是一种阴毒至极的蛊术,否则没有什么病能将人的血污染成一滩脓水,在余生最后的日子,生不如死。”
似乎是由君子游此刻的病状联想到了父亲死前最后那段日子的痛苦,君子安有些哽咽。
他注视着君子游,便仿佛看着痛不欲生的自己,一念之差……躺在这里的人,就会是他。
他想知道,想问问,作为自己的弟弟,一个本不该被卷进这些的无辜人,君子游,可曾悔过?
这小子跟他一样,倔强又固执,命里似乎就没有“悔”这个字。
君子安不禁叹了口气,“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人将近生命的尽头,所需的早已不再是什么金钱权势,如果说他现在有什么的能做的,大抵便是替君子游完成父亲终生没能如愿的遗憾吧。
“我能做什么?”
君子游微微愣怔,很快明白自己这个哥哥永远都是嘴硬心软,于是他想了想,“是呢,难得有这个机会,可不能便宜了你……不如我们交换一下,圆你进京的夙愿,由你来做‘君子游’吧?”
他现在病成这副鬼德行,谁见了都觉着他是个活不了几天的短命鬼,不踩上一脚就算大发慈悲了,还妄想能治住那一群乌合之众不成?君子安肯帮忙,至少在对外这一方面,君子游就找回了优势。
他的目光从君子安、苏清河、姜炎青身上一一略过,最后落在了他手背上微微凸起的黑色血管。
“看来实际情况并不比‘桓三’公公想得乐观,恐怕我余下的半个月也缩了水,在那之前,必须先给他来一炮大的。”
众人相互对视一眼,想不明白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君子游勾了勾手指,三个脑袋不约而同凑了上来,他顺势在姜炎青的狗头上摸了一摸。
“查案,就要解决事情的根源。摆平不了案子,至少,可以摆平追究案子的人。”
姜炎青嘴角一抽,旋即指着他破口大骂:“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我现在也想刨根问底纠个是非黑白,你怎么不把我也弄死?”
苏清河沉思了片刻,便明白了君子游话中的深意,“你是说……叶岚尘?”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是为查他父亲的死因而起,可我们之中,真的有人亲眼见过,或是与这位叶随风大人接触过吗?”
“没……”
“别这么快就下定论,我觉得我们之中……每个人,”
他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次:“每个人,都与这位十四年前死去的大人打过交道。”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好像突然讲起了鬼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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