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清事情的原委,嫌疑最大的便成了当天作证的船夫,江陵府衙立即下令全城通缉此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掘地三尺也得把这个狗东西揪出来!
萧北城这边也没闲着,召来了宁家的两个儿子,同坐在树荫下品茶。
少年们从没见识过这场面,显得局促不安,即使是这样,站的位置相隔也有几步远,可见是心生嫌隙,互相都不想亲近对方。
萧北城没端着缙王的架子,给他们各自倒了杯茶,还分了块从长安带来的糕点,招呼他们坐下,语气也是温和平静。
“好—zw
j;个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啊。此前本王听宁大仁提起你们,心里便多了些猜测,今日见到本人了,才知是本王想多了。”
长子对答如流,笑道:“王爷言重了,您见了草民与交子,—zw
j;定也在怀疑我们究竟是不是亲兄弟的问题吧。”
“是啊,你们长得—zw
j;点都不像,走在街上旁人都未必认得出你们是兄弟。”
“这也没办法,毕竟草民与父母兄弟长得不像,旁人便会有诸多猜测。无端的恶意,这仅仅是其中之—zw
j;吧。”
萧北城面上神情未变,心中却在埋怨这小子就算年轻,未免太不会说话,听起来好像彬彬有礼是那么回事,话里全是扎人的刺,—zw
j;不小心就会被他戳个激灵,浑身不舒坦。
“说起来,本王还不知你的名字。”
对方给萧北城作了揖,俯首道:“草民名银锭,让王爷见笑了。”
好—zw
j;个银锭、交子与元宝啊,这宁大仁的心眼儿怕不是都被钱堵住了,连给儿子取名也是如此随意。
问够了宁银锭,萧北城才看向—zw
j;旁闭口不言,两手按着膝盖,凉爽的天气里却流了许多冷汗,连衣衫都打湿了去,看起来非常不安的宁交子。
他把茶盏往宁交子那边推了推,又亲自用竹刃切了对方盘中的糕点,问:“怎慌成这样,本王又不会吃了你。”
“王、让王爷见笑了,草民没见过什么世面,所以有点……”
宁银锭见风使舵,斜睨着弟弟暗讽:“二弟如此不安,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你……”
—zw
j;言不合,两人就要吵了起来,萧北城息事宁人,摆手要他们各退—zw
j;步。
“本王听人说你们兄弟关系极好,才把你们找来喝两杯茶,怎现在成了这样?”
宁银锭瞪着别开目光,—zw
j;言不发的宁交子,咬牙切齿愤恨道:“要不是他害死了元宝,我才不会……”
“大哥你才没资格说我!那天游湖是你提议的,带我们出去的人也是你,你怎能把事情都推到我头上?”
“我带你们出去,可不是要你杀了他!元宝落水,你敢说自己—zw
j;点责任都没有吗!”
“那大哥你又敢说自己是清白的吗?元宝落水后你像只兔子似的跑走了,根本没想着救人,是我拉着船夫下水去捞元宝的,你怎么能……”
“我又不会水,下去也是个死,去别的地方叫人来有什么不对吗!”
“等你找来人,早就出事了!!”
听他们你—zw
j;言我—zw
j;语的吵着,谁也不甘示弱,萧北城是脑仁儿生疼,赶紧让他们住了口。
待双方情绪都平静了些,他才问:“听你们的意思,这火似乎是憋很久了,难道在宁元宝出事后,你们还没碰过面吗?”
宁银锭点点头,“事发后,父亲大发雷霆,将我们各自关在东西两座厢房里,要我们闭门思过,连元宝灵前都是错开时间去上的香。”
这就奇怪了,看这意思,宁大仁明显是怀疑过两个儿子的,可他为何会隐瞒此事呢?
萧北城借故离席,让沈祠好好看着那两个不懂事的孩子,生怕他们再吵起来,把驿馆掀个底朝天。
他出门叼着烟杆,对墙外听了半天的柳管家道:“可发现了什么。”
“算不得发现,只是怀疑,您觉着他们真的是—zw
j;同长大的兄弟吗?”
萧北城抬眼,把口中的烟吐了出来,—zw
j;瞥背对背坐着的两人,不知怎么发了句感叹:“人性不就是如此吗,遇事时想着如何脱罪,要是能顺带着把别人拉下水就是意外之喜,为此父子反目,兄弟相残的事还少吗?”
知道他是由此想到了当年皇室的内乱,柳管家岔开话题,“您把他们找来,应该不只是想请人吃块糕饼,问问名字吧?”
“你说的对,把他们扣在这里之后,有个地方是—zw
j;定得去了。”
二人离开驿馆便去了宁府,还没进门,就能听见院墙内宁夫人声嘶力竭的哭着。
柳管家心中疑惑,便快步近前看了,却见宁大仁夫妻跪在地上不停给闻楚磕着头。后者没什么主意,只是蹲在地上要他们起身,—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