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走到了林烟跟前，停下，“你对江家造成的舆论攻击，还有陆夫人暗中给江家挖的坑，江家在未来十年都未必能恢复到巅峰时期。”
他盯着林烟，其中情绪过多，不好辩解。
江慕自嘲道：“我栽了大坑，你却一飞冲天，现在你满意了？”
“你活该。”
林烟迎着他的目光，把他曾经给过她无数次的评价还给了他。
以往她遭遇再糟糕，他也未曾对她表现出半点同情，永远只有“你活该”“你咎由自取”这类的话等着她。
现在轮到他了！
江慕看着她眼里的怨恨，心脏一片密密麻麻的刺疼，恍若千万根针钻入心脏席卷一般。
他苦涩道：“对，我活该！”
不论之前还是现在，她都给了他很多机会，他完全有能力查出真相。
可他每次都不相信她，坚持自己的看法。
现在他跟爷爷沦落到这种地步，全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因。
“可是江氏集团接的两个大项目都是陆夫人挖的坑，集团旗下几个公司研发的新成果，也被陆夫人安排的人拿走了。”
“爷爷的名声也毁了。”
“现在江家一团乱，你能不能……”
江慕垂在身侧的手反复攥起松开，声音还算平静，可额头青筋跟手上青筋都崩了起来。
他几次张嘴都没发出声，但想到江老爷子吐血被送进医院的场景，他还是忍着强烈的羞耻感说出了口。
“你能不能……能不能看在我爷爷救了周津的份上，帮一下江氏集团？”
陆夫人做事很周密，她计划了这么多年，那些成果被盗窃走后，并未留下任何证据，江氏集团就是想追究也没办法。
江慕知道他们江家现在完全是咎由自取。
可爷爷被气到急救室，他一直拉着他的手，让他无论如何要保下江氏集团，不能让江家毁在他们爷孙俩的手里。
他最后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林烟以为江慕是来道歉，没想到他张口就是让她帮他。
他怎么有脸让她帮他？
江老爷子救下她哥，她觉得不可能是出于单纯的好心。
“你爷爷为什么救下我哥？”林烟问道。
江慕喉结滚动，别开脸道：“……爷爷那时候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但知道对方要针对周津。爷爷救下周津，也是为了跟陆夫人对着干。而且这样也可以怂恿周津报复幕后人，一举两得。”
他想过说谎，美化他爷爷的行为。
可那样太过无耻，他终究做不来。
林烟嘴皮子不行，但她脑子没问题，。
“我哥被送进监狱后，周语嫣借着你的势找人害我哥，然后你们再救他，让我跟我哥承你们这个人情？”
这多像她掉下山崖那一次啊。
江老爷子设计害她，江慕救了她，然后她就要记江家的救命之恩？
这什么鬼道理！
“让我帮江家？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林烟已经不想再听江慕道歉了，随便他吧。
她绕过他往陆家里面走，池栾跟在她身后，并未掺和他们的事。
“对不起，林烟。”
江慕在她身后，最后还是没脸再提让她帮江家的事情。
他疲惫道：“你怎么恨我都可以，不帮江家也可以。但池栾当初看着你受罪也从未管过你，你选另一半还是慎重些吧。不要为了跟我赌气，随便选一个男人来气我。”